陈果走了。
田蜜蜜拿出上回的笔记,开始准备工具和材料。
田蜜蜜念着笔记,边找材料。
“香蕉、牛油、蛋、细砂糖、低筋面粉”
毫无意外,一切正常。
继续。“打蛋器、蛋糕模型”
沈子文突然出现。“喂!你在做什么?”
田蜜蜜没料到还有其它人,因此被沈子文这么一喊,顿时吓了一跳,手中的用具全拋了出去。
“啊!”两人齐喊。
说时迟,那时快,沈子文马上伸手去接那些用具。
接住了。
“好险!”田蜜蜜松了一口气。
沈子文一副老板的语气:“下班不回家,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总之不是做坏事。”田蜜蜜说。
沈子文看了工作枱上的工具材料。“你该不会是在做蛋糕吧?”
“是啊,我是在做蛋糕。”
“你?行吗?”
“喂!别瞧不起人喔。我可是拜过师,学过艺,而且还做了笔记的。”田蜜蜜说完,继续手边的工作。她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喃喃自语:“把蛋打散,拌入牛油、糖,打至很松”
沈子文微笑不语。他倚墙而立,盯着田蜜蜜看,静待“突发事件”发生。
紧接着出现的画面是田蜜蜜笨手笨脚的捞着掉入打蛋器里的蛋壳碎片,捞了好半天,终于放弃。
好景不常,她接着一个不留神,竟将整袋的糖全倒进搅拌器里。
至此,一旁的沈子文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摇摇头。
“喂!你究竟想做什么啊?难不成是史上超甜的蛋糕吗?”
“呃,糖好像真的放多了一点。”
田蜜蜜还在“研究”手中的“秘籍”
至此,田蜜蜜终于不得不承认单靠她自己,实在无法顺利完成这项“艰巨”的工作。
沈子文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让我来吧。”
“真的?你果然是个大好人!”田蜜蜜如获救星。
“谄媚的话就免了,告诉我,你想做什么蛋糕?”虽然嘴里这么说,内心倒是一阵陶然。
“烤焦的香蕉蛋糕。”田蜜蜜说。
“啊?什么香蕉蛋糕?”沈子文以为自己听错了。
田蜜蜜又说了一遍:“烤焦的香蕉蛋糕。”她加重了语气。
有这种蛋糕?
沈子文狐疑的瞅着田蜜蜜。
“喂!你当我是白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特地留下来,只是为了做一个烤焦的蛋糕?”
“喂!听你这口气好像是我在骗你似的。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来!”田蜜蜜没好气的说。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我向你道歉。烤焦的香蕉蛋糕,是吧?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想做这样的蛋糕。”
“这是为老奶奶做的蛋糕。”田蜜蜜说。
田蜜蜜接着将老爷爷的话转述给沈子文听。
沈子文当下恍然大悟,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些疑问。“你确定这就是老奶奶要的蛋糕?”
田蜜蜜用食指比了比自己的脑袋。“这是女性的直觉。大胆一试喽。”
好个女性的直觉!
沈子文看着田蜜蜜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喂!你笑什么?”田蜜蜜说。
“喔,没事、没事。好吧,就让我们来试着做做看吧。”
沈子文说完,正准备动手制作蛋糕,突然停电了。
一片漆黑。
沈子文哀嚎着,他像个孩子似的乱吼乱叫:“天啊!发生了什么事?好可怕!好可怕!”
他伸出双手拼命的抓呀抓,终于抓住了田蜜蜜,马上紧抱着田蜜蜜不放。
“喂!你做什么?放开我!你这个大色狼!”田蜜蜜用力的挣扎,想挣脱沈子文的双臂。
沈子文抱得更紧。“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怕黑!”
“嘿嘿,你怕黑?别耍我了。放开我!”田蜜蜜还想挣扎。
沈子文不仅没放手,反而抱得更加的使力。
“真的!我好害怕!”声音里充满恐惧,甚至颤抖着。
田蜜蜜震了一下。
她想,沈子文不会真的害怕吧?
“喂,你是个大男人耶!只不过是停电而已,竟然吓成这样。”
“求求你,别扔下我一个人!”像个孩子似的。
“好啦好啦,暂且相信你一次。不过,你总不能这样一直抱着我吧?这样我们哪儿都不能去。”田蜜蜜像哄孩子似的哄他。
沈子文还是将田蜜蜜抱得紧紧的。
田蜜蜜只好认了。
“好吧,算你狠。那我们坐下来歇着等电来,这自粕以了吧?”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紧靠着墙坐了下来。
沈子文还是害怕,双手没放开过。
见沈子文半天不出声,田蜜蜜还当他吓昏了,问说:“喂,你还清醒吧?”
“唔。可是我害怕。”沈子文说。
“厚!真是被你打败了。算了,你身上有没有打火机?”
“有。做什么?你想抽烟?”
“少啰唆,快拿给我。”田蜜蜜说。
田蜜蜜一拿到打火机,马上将打火机点燃,顿时在一片的漆黑中划出一圈微弱的亮光。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呃,好多了。”
沈子文看着亮光,觉得很温暖、很安心。但他还是抱着田蜜蜜不放,只是他的声音已恢复正常,不再显得那么害怕了。
“干嘛这么怕黑?难道小时候被吓过?”
田蜜蜜只是随口猜测,没想到沈子文却点了点头。
沈子文说:“嗯。小时候我母亲过世得早,父亲又忙于事业,所以大半的时间我都是和家里的佣人混在一起。可以这么说,我没有同年龄的朋友,那些佣人就是我的玩伴。”
田蜜蜜专注的聆听,沈子文以前从没对她提起家里的事。
沈子文接着说:“有一天,几个佣人和我玩捉迷藏,其中一个佣人不知怎么了,竟然把我藏到黑漆漆的仓库里,然后就将仓库的门锁上,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仓库里哭啊喊的,声音都哑了,却仍不见谁来救我。”
“后来呢?”田蜜蜜问。
“后来是奶妈发现情况不大对,请大家放下工作四处找我。当他们找到我时,我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当然,最后那个惹事的佣人也被开除了。”
“所以,从此以后你就开始怕黑?”
“在那以后,我就不断重复做着一些恶梦,常常在半夜里吓得惊醒过来。为此,心里更加的害怕,开始怕黑,夜里甚至非得开着大灯才能入睡。”沈子文说。
听了沈子文的话,田蜜蜜打趣着说:“喔,所以你会这么喜欢梵谷的星夜,不是没有原因的。”
“啊?你又知道了?”沈子文挑了挑眉。
“我当然知道哇!你想想看,在无边的漆黑里,天空出现了一大朵一大朵灿烂的星光,星光照亮了大地,让怕黑的人不再怕黑。呵呵,这不正合你意吗?我说得对不对?”
“啊,你只说对了一半。”沈子文说。
“那另一半呢?”田蜜蜜很好奇。
“无边的漆黑就像一位绝望的恋人,而那些灿烂的星光则是爱的力量,让冰冷的心再度燃起希望我就像是那无尽的漆黑,只是不知属于我的星光究竟在什么地方”沈子文意味深长的看着田蜜蜜。
田蜜蜜突然觉得一阵腼腆。
“喂!你可以松手了吧?我看你好像已经没那么害怕了。”田蜜蜜说。
沈子文笑了笑,松开双手。
田蜜蜜果真有如灿烂的星光,让他不再害怕。
“你会不会笑我?”
“干嘛笑你?就因为你怕黑?”田蜜蜜说。
沈子文点头。
田蜜蜜说:“放心吧,我不会笑你的。只是一开始有点儿讶异罢了,不过现在既然知道原因,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其实我也有害怕的事情啊,只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大一样而已。”
“那你害怕什么?”
“我?我才不告诉你呢,免得你以后发什么神经,拿它来吓我。”
“呿!我是这种人吗?”
“难说喔。”
两人又斗起嘴来了。
好吧。
电还是没来。
田蜜蜜说:“喂!万一打火机的汽油没了,电还是没来,那怎么办?”
“到时再看着办。”沈子文说。
田蜜蜜瞅了沈子文一眼,心想:说得倒轻松。
“喂!到时可别再死命的抱着我喔。”警告的意味颇浓。
“好啦,我尽量。”沈子文说。
才说完,唯一的亮光就熄了。
沈子文叫了一声:“啊!真的没了!”
黑暗中,沈子文连忙摸索着田蜜蜜的手。
田蜜蜜紧张兮兮的。“喂!我说过,别抱我!”
“别紧张,我只是想确定你没扔下我。”他的手找到了她的手,握住了便不想放开。“牵手自粕以吧?”
田蜜蜜没拒绝,兀自让沈子文握着自己的手。两只手彼此互叠,掌心微微升起一股暖流。
这真是奇妙的感觉!
停电的夜晚,偌大的厨房里,只有她和这个男人共处。
而现在,这个男人还坐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田蜜蜜说:“这么久了,电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恢复?”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沈子文说:“你如果累了,就先合一下眼,休息休息吧。”
“好吧。电来了记得叫我。”
田蜜蜜摘下眼镜,塞进上衣的口袋里。
“好好好。”沈子文说。
十足老夫老妻的对话。
田蜜蜜困极了,闭上眼睛,渐渐的睡着了。
不久即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的头轻轻斜靠在沈子文肩膀上。沈子文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身处黑暗中的他不再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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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亮光叫醒了沈子文,他这才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也睡着了。
暴电恢复正常了。
他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多。
田蜜蜜仍睡得很沉。
沈子文微微转头,看着沉睡中的田蜜蜜。
田蜜蜜没戴眼镜,一张素净的脸光滑白皙如玉,她的五官宛如艺术家手中的精品,是那样的细致、那样的吸引人。
这是沈子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田蜜蜜。
“你啊,干嘛用那么丑的眼镜把自己藏起来呢?”沈子文喃喃自语。
她那清丽脱俗的美,让他几乎看傻了眼。
沈子文突然有股冲动想吻她。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接着轻轻的叹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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