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名妓又被人带走,现在看这位公子玉树临风,丝毫不输当初带走云若仙的王爷,她可万万不能再吃亏了。
“这位公子,请你改日请早,华姑娘现在还在休息,而且要见她得要有名贵的宝物或值钱的字画才行。”鸨母故作姿态为难他。
臂销红冷笑道:“鸨母,我要见华潋滟,就非得现在见到人不行,你要我让你关门大吉,或是现在赶快让我见她?”
“公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陈阿娇在扬州也算是挺出名的人物,你说这种恐吓的话就以为我怕了吗?华姑娘如此高贵,只和高官富豪交游,不是你以为你长得英俊就可以见得到的。”
臂销红在来天香楼的路上,怒气已经快爆发,现在根本不想再与人说话,他怒道:“让开,你不让我明天就叫天香楼关门,看你靠什么吃饭。”
“哎呀呀,这是个有王法的世间,事事都讲求王法,你以为你凶我就怕了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鸨母亦生气的道:“小心我叫县太爷把你捉起来,关你个三天三夜。”
“关我个三天三夜?”观销红冷笑“哪个不长眼的县官敢关宰相?”
鸨母张大了嘴“宰相?你是说你是当今圣朝的宰相?”
“让开,我要见华潋滟,听见了没?”
一听是宰相,鸨母马上点头,她飞快的带路,想也知道绝不能得罪这么有权有势的人“是,大人,请这边走,华姑娘的厢房在另一头。您也是久闻华姑娘的名声而来的吗?”
臂销红登上楷梯,对于鸨母的问话不理不睬,呸!什么久闻华潋滟的大名,他是来这里向她兴师问罪的,而且最好是当场让她没面子的退掉这桩可笑的婚事,要他娶个不清不白的妓女,门都没有,而且他还要羞辱她一顿才能一吐心头的怨气。
华潋滟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她端庄的姿态跟高雅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里的一朵小白花似的,美丽不可方物,而观销红推开门,见到就是这幅画面,但他对她的美不是那么在意,他视而不见的走到她面前,脸上神色如跳脱栅栏的暴虎一样,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而看门被用力推开,鸨母尖叫出来“宰相大人!这门”
臂销红沉声严厉的道:“给我出去,我要单独与她谈话。”
“但是华姑娘”
“我叫你给我滚出去,听见了没?”
臂销红回头望了鸨母一眼,把鸨母吓得全身发抖,她从没见过这么暴怒的眼神,简直像噬人的野兽一样。
她吓得陪笑脸,顺手关上门道:“是,大人,你们好好谈,我先出去了。”
鸨母走后,一室无声,观销红还未说话,华潋滟就端了一杯茶到他面前,她缓缓轻语,温柔的声音像水一般“观大人,你大驾光临,天香楼真是蓬璧生辉。这是上好的香片,请大人尝尝。”
推开香片茶,他才不吃这一套,他是来让她好看的,现在才讨好他,他的怒气也不可能稍减,他恶声恶气的怒说:“华潋滟你在跟我玩什么把戏。”
她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头来看他一眼,依然轻声细语,把观销红当时形容女人的话重新说一遍“我一介又蠢又笨的小女子,怎么能跟大人玩什么把戏,大人也太多心了。”
这女人竟然讥笑他,好大的胆子!臂销红怒气不降反升“你讽刺我,把头给我抬起来。”“大人不是说,女人不能直视男人的脸吗?”华潋滟又开始提当初他所说的话,但她语气轻柔,更让人感到充满讽刺之意。
这个女人简直是不要命了!他捉住她的下巴,毫不怜香惜玉的抬起她的脸。
华潋滟大袖一拂,整杯茶水就要溅上观销红的衣衫,他又惊又怒,立刻退后几步,才得以保持一身的清洁。
他万万没想到,华家小姐竟会武功!
华潋滟很快的坐回椅上,连头发都没乱,看起来依然美艳无比。她沉稳的发音,但刚才的柔顺全都跑走了,谁敢惹她,她绝不会忍气吞声。她毫不客气的开口,一骂就是一长串,而且连名带姓的叫他“观销红你这混蛋,如此贬低我,难不成我还得给你好脸色看吗?我才没那么犯贱呢!”
臂销红讶异至极,他这辈子不管遇到什么事,绝对没有比此事更令他震惊,毕竟从小到大,从没看过有女人敢骂男人,女人不是该三从四德而且温柔可人吗?而她的态度简直和男子一样,根本就不像个女人。
她不管观销红惊讶的脸,对他扮了个鬼脸,笑得更得意,犹如顽皮的孩童奸计得逞似的。
她还拍胸脯保证道:“嘿嘿,今早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我保证未来好几天,一定有很多很多的人找你去相亲,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绝对让你娶到天下第一大丑女。”
臂销红至此才了解她的用意“你根本就不想嫁我是不是?”
华潋滟掏掏耳朵,对他吐舌头“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想嫁你,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啊?”华潋滟将脚跷上桌子,斜躺在椅背上,毫不端庄的哈哈大笑“我又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嫁你这种脑袋像石头的男人!”
臂销红简真快晕倒,这个女人如此粗鲁,一副流氓样简直跟刚才他进来时见到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哪里像天下名妓,又哪里像传言中温柔如水的华潋滟了?“你真的是华老人的女儿吗?”
她白他一眼边嗑瓜子,边用瓜子壳丢他“怎么?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我老爹的女儿,天下首富华家的小姐华潋滟,你看不顺眼就请便,我又没请你留这里。”
“不准用瓜子壳丢我!听见了没?”被瓜子壳丢到虽不痛;但是那种感觉非常不舒服,观销红气愤的怒吼道。这女人完全不像个女人的样子,哪有女人是这副德行?
“咦,你不高兴就快出去啊,我又不想招待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华潋滟冷哼一声,接下来她又说了一长串讽刺他的话“真奇怪,明明有人说女人全都又蠢又笨,那被又蠢又笨的女人整死的男人是不是更呆更笨?而且我又没请他来,他不请自来就算了,还敢对我吼。我一来不想嫁你,二来又没欠你银子,三来又不卖身给你,你吼个什么劲啊!你吼的人嘴不酸,我被吼的人觉得耳朵很难受耶。”
臂销红本来是要来让她难看的,而且要重重的臭骂她一顿,但是华潋滟口若悬河,而他也被骇着了,这个女人说话粗俗,态度随便,他一时头脑混乱,完全无法思考,不能接受竟然有女人是这副模样。
“喂,观销红你这个混蛋,有没有觉得肚子怪怪的啊?”
看华潋滟一副得意的样子!臂销红神色微微一变,她该不会又要整他了吧“你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啊,我这个人很好心的,所以提醒你,我在香片里放了泻葯,不是一点点喔,是很多很多。我知道你没喝那杯香片,但是刚才茶溅出去时,你不是喝到了几滴吗?这泻葯非常厉害,虽然不会要你的命,但是堂堂宰相若是在路边”她笑了起来“嘻嘻!那也太惨了吧,所以我非常善良的劝你快一点回家。”
臂销红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而且也觉得肚子怪怪的,他脸垮了下来。
看他垮下脸,华潋滟反而笑得更开心,而且打趣道:“你想想看,若是堂堂朝廷的宰相在路边就泻得乱七八糟的话,那岂不是难看了点,所以我劝你最好赶快冲回别馆,占着茅坑,这样才不至于会有不雅的场面出现。”
他气得冲上前,但华潋滟一点也不怕他,她站起来,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一时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他心头上向对女人没有好感的他,在此刻,对一个处处与他作对的女子产生一种悸动,他居然认为这女人娇艳无比,他立刻压下这种奇妙的感觉。
因自己内心奇怪的感受,让他火气更大,更别说这女人整他,还有那些贬低他的话了。他冷冷的怒道:“华潋滟,我记住你了。”
“你以为你这么讲,我就会吓到吗?”华潋滟才不甩他的笑了起来,火上加油的道:“我等着你给我好看呢,不过你再不冲回别馆,那可真有好戏看了。”
肚子的确愈来愈怪,观销红气愤的掉头,飞快的离开天香楼,直冲自己的别馆,但他忘不了的,是在他转头的一刹那间,华潋滟银铃般的笑声,那像针一样的挑动他的心,无端引起一阵酥麻。
他立刻告诉自己,这当然不是动情的迹象,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会看上这种女人,他是气愤,以及报复的念头在他心里激荡着,所以他才会有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对,绝对没有错,他一定要整倒华潋滟,非要看她跪在他面前服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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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天后,扬州的官员跟富商均想要把自己的女儿或妹子介绍给观销红,每日来别馆拜见他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让他忙得不可开交,更别说邀请他到家中作客或一块出游了。
臂销红一一接受这些人的邀请,对于他们找他出游,他也都不回绝,但只开出一个条件,不论到哪里,必定要有天下名妓华潋滟作陪他才去,否则,他绝不会踏出别馆一步。
天下名妓华潋滟本就不易请得到,除非有名贵的宝物或名人的字画,否则很难见到她,现今在观销红的一句话之下,华潋滟的身价愈涨愈高,更是炙手可热。
而那些富商跟官员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纷纷拿出自己绝对不可能公开示人的宝物跟价值连城的字画请华潋滟出游,以便能邀请到宰相观销红。
有人暗地传说,观销红迷恋上了华潋滟,所以才会每次出游都必定要她作陪。
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因为若是观销红真的迷恋上华潋滟,又为什么自己不去天香楼,反而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见她呢?
当然整个扬州里的传言各不相同,但是华潋滟跟观销红的关系暧昧不清,是大家一致同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