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走啊,我都要结婚了,以后别来纠缠我了。”
“……”秦深无语了,自己像是纠缠不放的人嘛,真正纠缠不休的人是张芳子一家吧。
张芳子出生不好,要的就是嫁入豪门、飞黄腾达,这些秦深都给不了,竹马就这么被青梅给蹬了,最后青梅一家还倒打一耙将问题归罪到秦深身上,将秦深要回来的信物又给死乞白赖地给要了回去,还说让秦深负责。
唔,信物就是张芳子现在还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银子做的链子配上青翠的吊坠,样式美观大方、简单朴质,翠绿色衬得张芳子的肌肤更加莹白。
“你想多了,我对你真没有什么留恋,把链子还给我之后就更加没有任何交集。”
张芳子杏眼圆睁,简直不敢相信青春年少时将自己捧在手心里面的大男孩儿有朝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自己不是他的白月光?!
“真不是,别想那么多,小言情里面的东西少看,不现实。”毕竟相处多年,秦深还是知道一些张芳子的想法的。
被戳破心事,张芳子脸蛋涨红,气得手都哆嗦了,摘了链子也不好好给,直接往秦深的脸上砸。
这要是被砸中就枉费秦深爬山下水被评为下墓小能手了。
“你干嘛!”一声怒吼,从厕所出来的陈凯盛不顾任何礼仪形象就冲了过来,秦深和张芳子都吓了一跳。
张芳子着急忙慌地靠上前,小心解释,“凯盛你误会啦,他主动凑上来的,我都不稀罕理他,未婚生子的单身爸爸一个哪里比得上你呢。一条破链子都要回去,小气死了。”
“你麻痹!”陈凯盛狰狞着脸冲着张芳子怒吼,“老坑玻璃种的极品帝王绿,有价无市的高端货,我问你要你死活不给,说是要结婚。结婚结婚结婚,好,拿出项链我就跟你白头到老。”
“你搞错了吧?”
提出质疑的是秦深,他惊讶地看着手上的挂坠,老坑玻璃种?极品帝王绿?有价无市?好吧,他一个学考古研究的,看了几眼,果然是这样!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他看着爷爷用啤酒瓶底做出来的,难不成那整个啤酒瓶都是翡翠做的?
陈凯盛心头滴血,有人高价买这枚挂坠,出价五千多万,只要钱一到账,他家的公司就能够扭亏为盈。
“我让人鉴定过,人家一看就认准了。”陈凯盛往后面的挪了一步,右手背到身后,“那人是翡翠鉴定行业的大师,经手的翡翠没有一万也有上千,绝对错不了。所以,送出去的东西就别想着拿回去吧!”
陈凯盛抓过旁边客人摆在桌旁的棒球棒,挥得用力干脆,破空声听的人头皮发麻,围观的人已经忍不住抽气、惊叫,好似眨眼间就会有个头皮血流的大帅哥倒地不起。
放心,这种事儿肯定是不会发生在秦深身上的,哪怕陈凯盛号称从小跆拳道、散打一一不落,级别还都挺高,但那都是花架子,哪里比得上秦深跟着考古队保镖学出来的野路子,都不知道他怎么闪躲、反击的,棒球棒换了人拿,雅痞味道十足的陈凯盛狼狈扑街。
扯了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笑容的帅哥依然是帅哥,还多了坏坏的味道,更吸引人的目光。秦深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笔直的双腿每迈一步都有抽气之声,当下就有人发博称“这腿我能玩一年”……
还没有玩熟现代社交软件的秦深是幸福的,最起码不知道自己的腿在网上被人“玩来玩去”。他弯下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抓住陈凯盛的衣领,不费吹灰之力般就将人给提了起来,凑到那人的耳边轻声地说:“高中时断掉的肋骨还疼吗?”
呼吸不畅的陈凯盛僵住,身体下意识跟着疼了起来。
“别搞那么多小动作,你我各走各的道,谁也不碍着谁。要是知道你还在耍伎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命我也搞死你。”
看到陈凯盛吓得要死,呼吸都急促起来,秦深掀掀嘴角笑了,“多少年了都改不掉背后搞事的臭毛病,真不好。以后别再见面了,咱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手松开,陈凯盛像烂泥一样软在地上。
张芳子呆立当场,未婚夫也不去扶,唯一动的眼珠子一路追随秦深,确切地说是秦深握着吊坠的手,有价无市的翡翠啊,她渴望摆脱贫困原生家庭的金钱权势其实都唾手可及,但是她不知道!
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干了特别想干的事儿,握着挂坠的秦深没有了为“五斗米折腰”的沉重,心情轻快地他经过张芳子的时候还笑着说了一声,“以后不见了哈。”
见你妹!
张芳子的内心是奔溃的。
别人的内心秦深可不想去琢磨,从餐厅里头走出来的秦深特别高兴,有价无市的大翡翠啊,卖了就有钱帮助战友,也有钱改善生活,简直就是瞌睡就送上枕头,太爽了。
突然觉得握在手上的挂坠动了一下,随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悬空飞起,在空中化出无数青烟,幽幽散开。
有无声涟漪以挂坠为中心一圈又一圈荡漾开,遇到的一切物体都化为虚无,顷刻间天地间空茫一片,无上下之分、无方向之别。
而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长相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手上拿着个烟杆儿,烟杆儿上悬吊着一个石青色的荷囊,鼓鼓囊囊地似塞着很多烟丝。
那人神情平淡,眼眸深邃,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秦深忍不住呆了一呆。
七岁之前的记忆不知道是因为年幼的关系还是其它,他是缺失的,只有零星的片段。在那些片段中有个对自己非常好的人那就是他的爷爷,记忆中的爷爷慈眉善目,喜欢用自己做的一杆烟杆,烟杆下悬吊着一个陈旧却保存仔细的荷囊,那是奶奶亲手做的物件儿。
爷爷应该是慈祥和蔼、脸带皱纹的老人儿,但眼前这个,缥缈如云、清淡如月,关键是还非常年轻。
令人怀疑。
“深深。”
只是一声,就打消了秦深所有的疑惑。
“我的傻孙子,有多少疑问都憋着别说话。”
“……”
“我只是存放在玉坠中的一缕神魂,坚持的时间短暂,趁我没有消失之前,给你解决一些事情。”爷爷语气平淡如水,明明非常着急的事儿却没有一丝变化,不紧不慢,还非常平静地加了一句,“帮你解决生死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