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春桃亮出她的招数,这场即将而来的交锋就被半路返回的冬梅二人给突然的打断了。
因为,七贝勒府的四阿哥弘昕,殇了。
从进府之初,乌云珠就知道他是个早产儿,打从落地开始,身体就一直不好,没想到,竟会去的这么突然。
当天夜里,胤佑把自己单独关在书房里没有让任何人打扰。他独坐于太师椅上,习惯性的将右手顶在眉心处久久不动。
弘昕他,太像小时候的自己了。一样的早产体弱。但是他却又是不同的,起码他的身体没有残疾。本以为只要大些,身子就会和自己一样变得好了,没想到……
想到这些,胤佑就不由得想起令他痛苦的童年记忆。与众兄弟的明显不同,不断招来的嘲笑、蔑视,那些难熬的岁月如今回想起来依然令人记忆如新,依然令人痛苦的揪心。
与此同时,小纳喇氏的院子里一场主仆间的密谈正在继续。 “王嬷嬷,你说贝勒爷会不会就此解了我的禁足?”小纳喇氏的声音里带着股以往不曾出现的阴沉,同时双眼闪着精光。
瞥了她一眼,王嬷嬷复又低下头将自己藏进了阴影中,低声附和道,“以贝勒爷疼四阿哥的程度,再加上主子您刚才的表现,相信主子这回必定能得偿所愿!”
迎接这几句话的是小纳喇氏压抑的笑声。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尤为阴森,只是,如果细听,那阴森里却还含着一丝难言的苦痛。
黑夜一如既往的在太阳的神威下渐渐退散,黎明终究还是再度降临了人间。
由于弘昕是未成年,因而只是将他简单的安葬便罢了,连葬礼也没有举行。
不过,小纳喇氏几度哭的撕心裂肺,终是让胤佑之前下定的决心动摇了。于是,禁足一年的命令被直接减成了三个月。这时,离她禁足开始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就表示,还有不到两个月,她小纳喇氏,就又要“重出江湖”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佳氏恨得撕烂了数条帕子。至于纳喇氏,她更是气的将一套刚刚换上的官窑瓷器全部砸了个稀巴烂。
一时间,小纳喇氏即将回归的消息更是传遍了后院的每个角落。之前因为胤佑的命令而疏远小纳喇氏的仆人们又开始纷纷寻觅机会上门攀关系,门槛都险些被他们踏破。哪里还有之前门可罗雀的凄凉?
耳边有冬梅不时的进行转播,使得乌云珠虽然足不出户,可还是把实况了解了个大概。
才安静没多久的后院,只怕是又要再起风波啦……
暗中吩咐冬梅几人提高警惕,乌云珠自己也不敢大意。日子就在如此的反复下慢慢流逝。
期间,乌云珠的小院里还发生了件颇为蹊跷的事,令她到如今都难以释怀,甚至还会感到莫名的后怕。
那是在弘昕下葬的第二日,乌云珠欲把春桃唤来,想要继续那日的对话,也好摸摸她的底牌。不想,还没等乌云珠从春桃口中探究到一二,就传回了春桃已经浑身滚烫、烧的不省人事的消息。乌云珠立即下命招来了大夫,同时她的心里就纳了闷了,昨天不是说只感染了轻微的风寒吗?怎的小小的风寒竟会如此的厉害!在乌云珠的疑问中,大夫很快赶了来,可是没等诊上脉,人就断了气。春桃就以这种意外地方式猝然离开了人世。
得了冬梅的回报,乌云珠瞬间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这种感觉很不爽!她绝不相信导致春桃暴毙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
做丫鬟的不能像主子一样,生了病就可以找大夫。因此像风寒一类的小病通常都是自己医治,平时身上也都备着些药以防万一。这是连刚进府没多久的春铃都知道的事,春桃在纳喇氏院子里呆了三年,她又岂会不知!既是知道,为何随身携带治风寒的药粉却不减半分。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事?
乌云珠敏锐的第六感直指春桃之前没有吐出口的那番话。究竟她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又为什么只是刚刚冒出头就被马上灭了口?这一切都随着春桃的死亡而成了无解之谜。
深感轻举妄动并非明智之举,于是,毫无头绪的乌云珠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静待日后的查证。只是,她的心里清楚地知道,事情恐怕不会简单得了。
时间并没有因为乌云珠隐隐的担忧而停下它前进的脚步,在不知不觉间,冬至到了。
作为和元旦、万寿并列的清朝三大节之一,其隆重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就在冬至前一天,祭天仪式在南郊天坛的圜丘举行。祭祀活动从午夜开始,从此时起,附近的寺观不得鸣钟击鼓,居民不得燃放爆竹,以表敬肃之至诚。
此次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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