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听,差点儿没晕过去,哆哆嗦嗦抓住和敬的手,一阵颤抖,“不行了?快,来人呐,备车,哀家要去看弘昼。皇上呢?皇上在哪儿,知会了没?”
秦媚媚低头回答:“皇上那里知会了。皇上这会儿正赶着去和亲王府呢。派人来说,请您老人家在宫中安坐,他看看没事儿了就回。”
太后哪里坐的下,拉着和敬就叫备车,嫌车太慢,嚷嚷着叫备马。和敬几个人紧拦慢拦,才算拦住。
扶着孙女、孙子坐下,太后的泪就淌下来,“哀家刚生下你们皇阿玛三天,先头主子娘娘就把弘历抱走了。先帝爷看哀家怀里没孩子,可怜哀家,等弘昼刚生出来,就抱给了哀家抚养。那么多年,你们皇阿玛不在哀家身边,都是弘昼承欢膝下。怎么哀家还活的好好的,弘昼偏偏不行了。老天爷呀,这不是叫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手抚胸口,哽哽咽咽,哀戚之态,令人动容。
和敬听了,只得缓语劝慰:“五叔定然不会有事的。怕是底下人没见过阵仗,吓坏了。皇阿玛不是赶着去了吗?有皇阿玛与皇祖母福气护佑着,指不定,到那儿五叔就好了呢!”
钮钴禄氏太后只是摇头,“下头人没见过阵仗,你五婶婶也没见过?你耿太妃姨奶奶也没见过?分明是不好了,弘昼啊,哀家的弘昼啊!”
和敬听了,想起五叔素日疼爱自己,眼圈也红了,当着太后的面,不敢哭,只能忍下泪水,缓缓相劝。
永w、十二对视一眼,齐齐上前,“皇祖母,五叔定然没事的。您要还担心,不如,让孙儿们去看看,回来再向皇祖母禀报。”
钮钴禄氏太后一听,“好好,你们快去。瞅瞅你们五叔怎么样了,赶紧派人回来给皇祖母回话。”
二人领命而去。一路飞奔到了宫门,恰巧碰上乾隆坐辇出宫。乾隆一问,知道二人奉太后之命,前去探望和亲王,随即点头,“随朕一同去吧。”
永w、十二答应,骑马紧紧跟随龙辇。到了神武门外,上了后海大街,十二抬头远望,瞧见一个精瘦中年男子,领着一个两三岁小孩儿,身后跟着一个家仆,正悠哉游哉地逛海子。
那小孩手里举着糖葫芦,小短腿儿忽闪忽闪地紧跟着男子,伸手要喂他吃。那男子弯腰笑笑,抱起小孩儿,一路慢行。
永w看了,略微皱眉,低声埋怨:“皇阿玛出宫,怎么也没有净街。什么人都凑出来玩!”
十二刚想说那是刘墉刘大人。龙辇旁,便有个小太监奉命前去。没一会儿,刘墉就抱着孙子领着家仆前来见驾。
难得碰见刘墉打破黑脸,乐呵呵地逗孙子玩儿,乾隆却没了逗弄他的心思。开口问:“刚叙职回去,也不说歇歇?”
刘墉笑着回话,“孙子缠的紧,非要陪爷爷出来玩儿。臣也没法子。”
乾隆勉强笑笑,再看刘墉的孙子,见了这么多人,也不怕生,眨巴眨巴小眼儿,还冲他偷偷乐。猛然就想起弘昼小时候,那些逗笑的模样。不由叹口气,“朕要去和亲王府,刘爱卿也跟着去吧。”
刘墉不解,躬身答应,龙辇起动,立刻就有侍卫送马过来。刘墉抱着孙子上马,叫家人回去报信,自己则赶马追上十二阿哥,悄声问情由。
十二沉着脸说了,刘墉听完,沉默不语。
不多时,到了和亲王府。听闻圣驾驾到,和亲王府中门大开,世子永壁领着一帮兄弟家仆前来迎驾,腮边犹自挂着泪痕。
乾隆一看侄子们这幅模样,知道弘昼怕是真的不好了,微微叹口气,叫起永壁兄弟,“起来吧,带皇伯父去看你们阿玛。”
永壁答应一声,前头带路。一路上,乾隆召来太医,细问弘昼病情。怎么前几天见他还好好的,说不行就不行了?
太医憋屈半天,最后才说了句:“王爷是吃东西不忌口,牛肉跟话梅一起吃,克化不动,导致胸内痰气上涌,呼吸不畅,故而身体突然不好。”
乾隆一听,奇了,若说食物相克,这两样一个是发物,一个是收敛之物,吃了肚子不舒服是有。但要说要人命,怕就有些夸张。
见万岁不信,太医无奈,只得小心揣摩,“想是王爷吃的过量了吧?”
乾隆没说话,永w趁机悄悄问永壁,“五叔吃了多少?”
永壁撇撇嘴,勉强挤出一句话,“半锅牛肉,半篮子话梅——一顿!”
永w听了,低头不敢抬起。十二则是憋不住地咳嗽。太医所言只怕有虚,五叔没准儿不是因为食物相克而病,是快撑死了。
刘墉抱着小孙子,脸色一阵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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