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头来,望向门口的方向。
“萱儿,你怎么来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迎向洛萱。
洛萱返身把书房的房门轻巧关好,然后任由安道平搂过她的肩膀,带着她到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坐好,再去让下人拿了茶水过来。
在安道平站在门外,吩咐下人准备茶水和点心时,洛萱思索了一下,还是从椅子上坐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想看看安道平正在做什么。
不过安道平明显什么都没做,因为桌面干净得过分,只有一本书端正地展开放在上面。
洛萱主要观察了一下书桌四周,确定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后,就打算回到椅子上。
但她在转身的前一刻,忽然发现了什么,动作直接僵硬地停顿了下来。
她毕竟是个女子,心思比较细腻,因此很快注意到了书桌正中央倒放着的书籍。
……这是什么意思?
她环绕着书桌走了几步,很快到了正面的方向。
就在她想要进一步猜测安道平情况的时候,安道平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厉声喝道:“洛萱,你在做什么?”
他的话语成功吓了洛萱一大跳,她猛地把手缩回去,有些慌张地摇头:“没、没什么。”
可在回过神来之后,洛萱赶快把心头下意识想要让着安道平的想法收起来,转而昂起头颅,指着书桌上倒放着的书籍,质问安道平:“道平,你来回答一下,为何你桌子上的书一直倒放着?看书的时候还要这样吗,是有什么好事情会发生吗?”
面对洛萱咄咄逼人的模样,安道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但他很快咬了咬牙,强行辩解:“萱儿,你别多想,我就是在起身的时候,随手把书籍放下,结果不小心放倒了而已。”
说到这里,安道平有些心虚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接着把话继续下去:“萱儿你别多想了,赶快过来吧,我让下人拿了点心过来,我们一起吃一会儿。”
只可惜洛萱本就被今天丫鬟打的小报告刺激到了,此时见安道平顾左右而言他,心下更是愤怒得想要直接把安道平炸死。
她冷笑了一声,狠狠地将手中的古籍拎起,重重地贯在桌面上,然后在猛然响起的书籍与桌面拍打的声音中冷笑开口:“安道平,你真是花言巧语,说得没有一句真话。”
被洛萱这么质疑,安道平也皱起眉头,直接反驳:“洛萱,你莫要得寸进尺,我没有多说什么,不代表我就是软弱任欺负的人……我是你的驸马不假,可我也是独立的一个人。”
“独立的一个人?”这六个字明显刺激到了洛萱,因为她伸手,毫不犹豫地把古籍扔向安道平。
同时,她尖叫着质问:“你是我的驸马,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你哪来的勇气顶嘴?我说什么你就得听着,要是我愿意放你一马是我仁慈,我要是紧追不舍,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谁给你的勇气,对我呼来喝去?”洛萱眯了眯眼睛,想到今天去看小姐妹的时候,姐妹入赘的相公对她关怀备至的样子,一时间怒气更甚,“说起来,我们两个和外面的男女一样,不过你是妻子,而我是相公,你应该学着别人家的妻子,仔细侍候好我,最好别随意出门,懂吗?”
从和洛萱认识开始,除了最前头的那段时间是安道平主动向洛萱示好,后来的几乎所有时间内,都是洛萱追逐着安道平的步伐,一遍遍的容忍他的过分话语及言行。
这种事情做得多了,安道平心下就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想法,自然地觉得洛萱就应该这么谦让他。
现在见洛萱翻了脸,他的心情也变得差了起来。
“我愿意做什么,与你有何干?要不是你逼着陛下让我做驸马,我又何须在你身边卑躬屈膝,每日在朋友面前挺不直胸膛?”他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下去,“正常的男子都能三妻四妾,在家中得到妻妾侍奉,每天回到家都舒舒服服的。”
“唯独我不仅只有一个妻,这个妻子还十指不沾阳春水,每日都要我哄着……”眼看着洛萱揪住宣纸边缘的手指越收越紧,安道平咬了咬牙,竟然直接对上了她的眼眸,“我真是受够了。”
安道平的这番话可以说是句句诛心,可洛萱就算是死死咬着嘴唇,把下唇咬出几滴鲜血,都不愿意松开安道平。
因此她摆头,把落在胸前的头发甩到身后,然后高昂着脑袋,反复重申自己的身份:“你说一千道一万,我是公主,而你不过是驸马,若是我不喜欢你,直接就能让你全家从此流离奔波,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