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我错了!我可不可以供出同犯?”范灿认错之后,也要把胡蝶这鬼丫头给连带过去。
“嗞”只是此话未完,范灿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脚面被人狠狠踩了一下,那人用力颇大,范灿差点就蹦了起来!不用想,就是胡蝶这丫头,于是范灿怒目像蝴蝶看去。
“你干什么?看胡蝶干什么?想要挟她不成?你这篇文章是不是胡蝶替你抄的?”老夫子问道。
“是呀,是呀。老夫子明鉴!这丫头是共犯!”范灿闻言,差点高呼老夫子万岁,这老头原来看出来了。
“哼,什么共犯?我看是被你胁迫的?从犯会骂主犯混蛋吗?你还想狡辩不成?”老夫子斥道。
“这”范灿无语,然后低下头——他认栽了!
“好你个后生,不但偷懒不写作业,还敢用风筝要挟同学!真是岂有此理呀!四遍离骚,一个字不准错!”
“呃。风筝?”范灿听到这个字眼,不由得抬头望向老夫子。
“呃,咳咳”老夫子干咳几声,仿佛说漏了嘴,掩饰一番。气势不由弱了弱,但还是大声说道“什么也别说了!三遍离骚,两天之后交给我!你们先把诗经鹿鸣篇读几遍,我有事出去一下,回来之后再与你们讲解。”
吩咐完之后,老夫子抬眼看了看范灿,顺便瞄了一眼他旁边的胡蝶,然后一甩袖子堂而皇之地出门离开了。
在老夫子离开不久,教室里就传来了范灿的暴怒声和胡蝶的娇笑声,随后便是全学堂的哄笑。
刚刚走出学堂的老夫子在外头听到学生们的嬉闹声,脸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哪还有刚才的威严。老夫子望望远处的麦田,暗自摇了摇头,心中暗想:
“自己的这些个学生呀,一个比一个聪明,一个比一个伶俐,尤其那范灿胡蝶二人,更是惊采绝艳之辈。那赵国栋张存刘晨郭信也都是些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以后应该都会很有出息!如果按自己的安排,那么老老实实的学习下去,以后至少也应该成为全国闻名的大儒!可惜这几个孩子偏偏对那纷乱的江湖产生了兴趣,实在是有些不该呀!”
“那劳什子江湖有什么好的?听那胡云小辈说,江湖中杀戮、血腥、阴谋、诡计处处不在!任你绝代天骄纵横当世,最后还不是要归于这漫漫黄土!任你呼风唤雨霸绝天下,还不是只为那一句‘自由自在为所欲为’!这些东西到头来也不过只是一场空而已。说句难听的话,在老夫看来,那江湖只不过是一群武夫打打闹闹的地方!”
老夫子拿手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摇了摇头,苦笑一番,继续自道:
“哎,人老了,想什么事都那么悲观。看来是对着几个孩子还是放不下呀!不行不行,这种状态不好。常言有云:穷且益坚老当益壮,我这做不到了。不行,不行,得改,得改!”
老夫子就这么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在门外呆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老头不由笑意浮现在脸:
“这胡蝶丫头真是个鬼机灵,范灿逼她抄,她便来告知我和老婆子,非得让我和她一起耍耍这范灿小子。范小子,这可怨不得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呀,我若不配合,今天早晨就没饭吃了!你那三遍离骚还是没我老人家的一顿早饭来得重要的!再者,也是你小子偷懒,偷懒就偷懒,还惹了小蝶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我老人家刚才说漏了嘴,但我已经说了,你就不能违背!我可是你老师,咱爷俩就相互体谅一下!”
得,原来范灿被胡蝶和老夫子一块暗算了,胡蝶根本就把替范灿抄这回事告诉了老夫子,而且还仗着老夫人之力要挟老夫子配合他,这范灿不一败涂地才怪!刚才老夫子说漏了嘴,差点把实情说了出来。不过老夫子也相信以自己这学生之聪明会猜出来事情的始末,也会原谅自己的。
老头就这么想着迈步向教室走去。
“同学们,这江湖之中有那波浪滔天之季,但也有那风平浪静无限美丽之时,更有那爽嫩可口之鱼,去得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