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昭告天下。虽然仙界每天都有这类小门小派成立,并没有人在意这等事,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风以烈取出一张特制的消息符,划破指尖,在上面写了门派的名字和自己这个创派人的名字。因为门派名太长,他不得不续了好几次血。
他转头对三个孩子说:“在下面另起一行,按次序写你们这些弟子的名字。要用本人的血来写成,明白吗?”
当下又按年龄给他们排了次序,东方白年龄最长,是大师兄,何树枝小他两个月,是二师兄。
番姑具体生日不详,但她是三人中最矮的,看起来也比东方白他们小了一两岁,就作为小师妹。
风以烈举起单刀,真气凝聚之下,刀尖便燃起了一簇火焰。
番姑知道他等会儿要用这火焰烧掉消息符,她以前见师姐们用过。等火焰将这道符烧到仙盟那里,他们的信息便会被记录在案。
她不禁犹豫了起来,毕竟“番姑”只是个外号,并不算正式名字,正儿八经地被记录进去,未免也太囧了吧!
番姑支吾了一阵,最后下定决心道:“师尊帮我改个名字吧,我不想叫番姑了。”
“啊?”风以烈被这没头没脑的请求问愣了,“那你想叫什么姑?香姑?”
番姑弱弱地说:“……可以不叫姑吗?”她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东方白,后者会意地点点头。
东方白知道这个师父心性单纯,不太懂这些弯弯绕绕的,索性直说道:“番姑是觉得她的名字太随意了,总不能跟一辈子吧,还是另取一个的好。”
“取名这些我不懂,”风以烈大大咧咧道,“看小白你文绉绉的,就由你来起一个吧。”
东方白想了一会儿,有个主意,向番姑征求意见:“既然如此,不如把番字拆了,采口十。你既是孤儿,正如一叶扁舟,不如就姓叶,叫做叶采,也当是留个纪念,如何?”
番姑自然高兴:“叶采,叶采,也挺朗朗上口的,谢谢大师兄啦!”
何树枝也凑了过来:“师兄也帮我改改吧,树枝两个字,总觉得登不了大雅之堂。”
东方白点点头,思索片刻,对何树枝道:“你这名字是父母起的,改远了也不好,不如取个同音,叫恕之,可好?”
何树枝觉得真是化腐朽为神奇,满口答应了。
后世的史书上,将这天视为重要的一日。
“初霁城战后六十年,三月初五,风公立大威德门,收东方公、炎渊之女叶采及何恕之为徒。查此数人,略皆不世之英雄,然其寄身微末,世人竟不察矣。”
小镇位于中土的西北部地区,这里人口稀少,属于仙门不太看得上的地方。因此也就没有什么纷争。
中土以前是存在过国家的。凡修莫渡曾经统一了各个城邦,在中土大地建立了强盛的齐国,让百姓安居乐业数十年。
可他死后,齐国便再次分裂成大大小小的城邦,不仅各自为政,城主还会因为信奉的仙门教派理念不同而彼此开战。
尤其以繁华的东部为甚,那里人口众多,自然被仙门所看重。在仙界的挑拨下,那里每隔几年便会发动一场教派战争。
风以烈带着三个毫无根基的孩子,不敢让他们卷入战乱,便只在西北部游历。他买了一驾马车,领着他们一路往地广人稀的更北方驶去。
这几日相处得久了,孩子们知道风以烈是个大好人,不会轻易赶走他们,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轮到何恕之赶马车了,他父亲是个菜农,为了帮家里送菜,他便早早地学会了赶车。
何恕之探出半个身体,抱怨道:“师尊,你为何不带着我们御剑飞行呢?哦,你没有剑,那御刀飞行也可以呀。”
“御剑飞行?你评书听多了吧!”风以烈抖了抖缰绳,翻了个白眼,“来到人间以后,法力就要省着用。在御剑飞行这样无用的事情上耗费法力,你是想让我的无名变成烧火棍吗?”
无名正是风以烈的刀,不知为何叫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他将何恕之拽了出来,按到车驾上,自己回到车厢里休息。
东方白也奇道:“怎么,这法力竟然不是无穷无尽的吗?”
风以烈懒得理他,又把叶采揪了过来:“你跟大师兄解释。”
“是。”叶采在庙里待过一段时间,对仙法的了解自然比东方白他们多。她接到使命,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原来这仙法并非凭空使出的,施术者要借用两样东西,自然中的灵气,与法器含有的神力,缺一不可。
修仙者若是处在灵气充沛的地方,便可以吸收灵气,在丹田中用神力将灵气调和一番,转化为自身真气。真气在经脉游走,凝结于施术者的指尖,或传导回法器,便可以使出法术。
东方白听糊涂了:“这神力又是什么?”
这下叶采也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