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萧青龙坐在湖心亭中,借酒浇愁。他已经不年轻了,却只在初霁城论道中打到第八轮,恐怕仍是无缘门派。
——苍天何时才能开眼,帮帮被它选召的孩子呢?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冷不防听到周围有细微的响动。
“谁?”他醉醺醺地问道,本来还想警告几句,无奈舌头发麻,只发出了几个含混的音节。
“你就是那个自称预言之子的萧青龙?”对方的影子藏在暗处,冷冰冰地问道。
“哈哈哈,不绰。”萧青龙大着舌头说。
“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来人在周围布下一层结界,一口气捏了八个法诀,一个巨大的水球从湖水中腾跃而出,呼啸着裹住了萧青龙。
“水系·水囚笼!”
湖水环绕,冰冷地侵入他的的口鼻,萧青龙终于感受到了迟来的恐惧。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手脚拼命地挣扎,却仍然挣不开这悬浮于空中的巨大水球。
我……我不是……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否认,然而,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来人高举着双手,维持着法术,直到萧青龙活活溺毙在这水球中。
来人见已达成目的,收回真气,水流哗哗而下,微弱的水光映亮了他的脸,却是万向神宫朱家的小少爷朱安乐。
“哼,敢自称天选之子的人,都得死!因为,本少爷才是唯一的应运之人!竟敢跟我抢?”朱安乐气呼呼地说着。
自从听了那首魔王的预言诗以后,朱安乐便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的名字,与诗里的字眼都一一对上了。
穆王庙在魂安在,建木名销骨未销。朱雀三千三圣帝,青龙九十九箫韶。
“朱”与“安”两字,都能找到,而箫韶,是仙乐的意思,正与他的“乐”对应。他在家中排行十九,真是没有更巧的事了。
直到他听说散修比赛中,有其他人的名字也与这首诗合上了,不由得又惊又怒。如今心腹大患已除,朱安乐终于松了一口气,感到志得意满。
他将萧青龙的尸体随意地抛在亭中,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俯下身去,在尸体身上翻找片刻。
从萧青龙怀里,他摸出了一张路引,上面写着:
姓名:萧青龙。原名:萧狗蛋。
年龄:四十……
“妈的。”朱安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月黑杀人夜,他竟是白忙活了一场吗?
然而事已至此,无可挽救。他恨恨地在萧狗蛋身上踹了两脚,将之抛下水去了。
第二日,萧青龙的尸体被蝶梦渊的渔夫打捞上来,仵作判断死因是溺水,再结合他落在湖心亭中的酒壶,便认定他是酒后失足落水而亡。
他的死讯迅速在初霁城中传开了,东方白只是略有些惋惜,感叹了一番世道无常,昨天还好好地与你打架的人,今天就没了。倒是并未往深处想。
今日,他还有比赛要打。比赛进行到第九轮,已经只剩下两千多个人,几乎全都是道人。换句话说——个个都是劲敌。
好在,自从刷了“真题”之后,东方白便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弥补上了自己的短板。一路凯歌高奏,连赢八场,一直打进了八强赛。
与他同时进入论剑八强的,还有从另一个赛区晋级的水自寒。如果两个人都能保持势头,不被淘汰,最终便会在决赛中相遇。
而名门弟子的登高比赛,风以烈亦是凭着不俗的实力打进了八强。他下一轮的对手,却是住在陶大斌家的“世交”,宁亦萌。
“这宁小姐,只有仙人境界,顶多算是仙人末期。登高比赛高手如云,能打到八强,是她撞大运了。”风以烈仍然对宁亦萌在谈斑中胜过他,感到耿耿于怀,一开口便不客气地吐槽道。
“师尊,人家是女孩子,咱们合该让着些。”东方白温声劝道。
风以烈不解:“为什么要让着女孩子?”
东方白一时语塞,叶采笑得拍桌打椅,凑到他耳朵旁低语道:“师尊这样子,注定孤独一生啊。”
东方白也在心中暗笑,垂眸细看那登高的名次表,不过须臾,便发现了些不同寻常的。
风以烈没有说错,宁亦萌能打到八强,的确是运气爆棚。她被分到了一个极弱的赛区,里面的选手,最高修为也不过是仙人——无怪乎她能够突围而出了。
叶采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大师兄,你说她到底是运气好,还是里面有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这不是我们能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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