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赔不是然后再问。
看不出台上的老说书人有没有怪她莽撞,老说书人只是又呵地笑笑自语了一句:“又是个神颠梦倒的人。”
“什么?”老先生说的小声,常疯也听得含糊。
老先生摇摇头:“你们一直在场里问这事,杀人挖眼,老夫年龄大,恰巧听过一些。”
伊素听他说知道,手一握紧静等下文。
“会做这事的人估计就是匪了。”老先生茶刚见底,他旁边的女子立刻补上一杯,“人死的时候,生前看见什么眼睛里就留着什么。匪人打家截道,脸不能让人看见,看见的就杀,杀完了要挖眼。”
“那贼也要蒙面,被看见也要挖眼?”匡琴言问。
“贼性怯,只杀不挖,拿了东西就走。匪性悍,抢了东西有时间挖。”老说书人说着笑笑,“估计你们的朋友死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常疯听后思索着,摸着下巴道:“乱葬岗周围活人少,一般匪都选大道出没不会在那,怎么就会去杀小石头呢。他看见什么了会让人去杀他……”他念叨着望向伊素。
伊素见他眼神估计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点头。
“好,马上就走!”常疯有了目标,向老先生转手道谢,“老先生怎么称呼?”
“姓步。”
常疯行拱手礼,伊素也跟着他行礼:“多谢步先生了。”两人说完就往外面走。
“喂!你们要去哪!”匡琴言见两人一起走出去大感不解,赶忙追上去问道。
常疯赶着时间,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去乱葬岗!”
老说书人抚着白胡看匡琴言紧紧跟住常疯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坐在台上,看下面自带些俯视。他又摇头笑了,这次笑里不屑之意毫无保留:“世间总有这么多神颠梦倒的人,最无聊了。”他话说完,身后的女子默默瞧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不发出一点声音。
三人离开茶楼的时候天才有点暗色,但现在天黑的快,等他们走到乱葬岗已经整个成了漆黑一片。
乱葬岗在一个小土丘上,土丘多是石头,树木在这看不清的夜里以一种极为怪异的样子生长着。寒风阴冷,匡琴言搂住常疯的膀子,不时踢到一个小石子都要惊声尖叫。
“要不你先回去?”常疯膀子上清楚地感受着一股不一样的柔软,他侧头看就差把另半个身子也凑过来的匡琴言问。
“不,不要。”此时让她一个人再回头走是怎么也做不来的,匡琴言小声道,“我不打扰你,一起走吧。”她说话哆哆嗦嗦,一方面是冷的,一方面是吓的,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前走。
脚下踩到木质发出的细碎声音都在夜里被无限放大,弯成一条细线的月亮也被黑云盖上,时不时露出一些惨白的光。他们越往前味道就浓郁起来,一种肉被放在泔水里腐烂几十年后的气味充斥在空气之间。
三个人在路上小心的走,越来越靠近乱葬岗的尸体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