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轻盈自在,让他有些难以自知自己卷进去其中到底是对是错。
陈浮生明白这就是常说的因果牵扯,他在何家面前答应了下来,就要做到,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虽然只是虚言,但是修行之人明心见性,却必须做到一个“信”字,否则就难免有违本心。
不过人生于世,总是被这种种干系所束缚,难得自在,修行之人历练人性,大多选在花街柳巷这等红尘之气最为厚重的地方,就是要在这束缚之中求一个真正的自在。
更何况他现在不过是个入京赶考的士子,可不是以修行者的身份参与其中,这种顺手伸把手的事情还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湘君姑娘想必也有许多话想和夫人以及光祖说,不若这些日子何姑娘就留在这里,等我准备启程的时候,再前来通知你们?”
“寒家虽然眼下光景潦倒,但这里地方还算富余,公子又对湘君有着大恩大德。不如就留在这里,也好方便光祖早晚向公子请教。”何夫人想了一想。开口建议。
“不了,”陈浮生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我打算参加文会,和一些同样参考的士子们交流一下,再加上来了扬州,总要四处游历一番,难免早出晚归,多有不便之处,还是在外面找家客栈比较合适。”
何夫人点点头,脸色一阵缓和,没有劝陈浮生留下,她知道自家现在毕竟落魄,难免招待不周,而且外人也不知道何湘君的事情,现在何家只有一个远还没有长成的男孩和两个女人,陈浮生留下来也难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
何湘君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请把陈浮生留下来,她知道陈浮生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在心里做了决定。
“不必送了,等找到了客栈,我会让人告诉你一声的。”陈浮生登上停放在巷前的马车,扭头看了跟着上来的何湘君,温声说道。
“这位公子,您可是要投宿?”马车启动,缓缓离开,赶车的车夫这才张口问陈浮生的目的地,马车和车夫都是陈浮生之前从车马行租下来的。
“先不急着找客栈,你将车赶回城里,我先去找家医馆,开服方子抓上,我这几天赶路,感觉身体有些不适,需要调养一下。”陈浮生靠在车壁上,想了一想,补上一句,“就去找扬州城里名气最大的就是。”
“那就得数回春堂了,据说他们祖上可是太医院里面的出身,世代行医。”车夫本就是扬州本地人,对于这些倒是一清二楚。
“太医院吗?”陈浮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当日受到的伤其实并没有像对何湘君所说的那么简单,内伤还好说一点,神魂上受到的反震之力才真正麻烦,之后几天,又急着赶路,没有细心调养,现在又没有修为在身,恢复极慢。确实需要抓几味药养护一下心神,好在他本身的神魂已然不弱,又仅仅是受了临死的反扑,还不会造成什么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