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眼睛一只睁不开半眯着,颤颤巍巍的,朝她看过来就好像用尽了全部力气。
逢夏跑过去将猫猫被炮烂的纸箱往长廊底下挪了几分,她找了一圈,身上没带纸巾。
动作间口袋里那张便利贴掉了出来,她捡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可水滴还是化开在那句【我们一定可以在这操蛋的世界里大刀阔斧地向前】上。
几个字迹模糊不清,她蹲在地上,衣襟还在往下滴水。
小猫扒拉着她的手指,四目相对。
两个湿淋淋的动物,在波涛翻涌的水幕里飘零摇曳。
这烂透的雨。
这烂透的淋雨。
这烂透的工作。
这烂透完还要继续面对的破烂生活。
心口的大石沉沉地向下砸,连喘息似乎都变成一件奢侈非常的事情。
逢夏疲惫地按了按酸疼的手腕,垂眸,慢慢弯起唇角,轻轻摸着小猫的头。
“别怕,会好的。”
“在这儿等我一下哦。”
在这条大路正对面交街是学生活动中心,学生会和各种社团的活动地点都在这儿,楼下有个小型商超。逢夏不放心地又把小猫往里面挪了挪,才转身迅速跑到目的地去。
天色将沉未沉,雨势却越来越大。
逢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浸泡透了,无暇顾及,她怕猫猫太小会生病,从一排排货架上找,拿了两条宽大的毛巾和一瓶无乳糖的舒化奶。
柜台没看到人,她往后面喊:“您好,结账!”
“稍等,马上来。”
逢夏下意识透过商超的玻璃去寻找小猫的身影,在径直的街对面,找了好几次都没看到那只小猫,她往外反复地挪几步,站到门口去看。
还是浓重阴暗不灭的黑天,寒风习习呼啸。
那道冷白纤尘不染的白衬衫如凌冽破开黯色那般,清晰分明的下颌线,温柔低敛着的眉目,隔着遥远距离都能看得清骨骼分明的手指。
那双白净,修长清瘦,矜贵得就像天生该拿着价值连城的高雅乐器把玩的手。
此刻,他却正逗弄着怀里用厚重黑色毯子包裹着湿漉漉的小猫咪。
他的动作似乎很轻,很温柔,比最浪漫的情人还要赏心悦目。
逢夏稍愣,目光迟钝地往上走。
惊雷下落。
她的目光在沉夜里也变得无处可逃,宋疏迟的视线顺着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