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换以前,他早就不干了。
可看张勇翡不知疲倦的一趟趟上下楼,他便咬牙坚持。
其实,哪怕是其他常干体力活的人,也觉得有些吃不消。因为节奏太快,一趟趟的从不停歇。
等所有器材都装上了车,包括张勇翡要的那些哑铃和杠铃和卧推的破椅子。
大伙都是汗流浃背,嘴巴发干,一口气喝一瓶矿泉水也觉得口干舌燥。
没让他们歇着,坐车就是歇。
“艾玛,这个活啊,你说它多重吧,也没有。但是真累。”
“主要是不歇着,一直搬。”
郝建那件休闲西服已经脱了,里面T恤被汗水打湿,车里弥漫着汗臭味。他此时也听不清大伙说啥,肚子喝水喝的咣咣响,嘴里却还是冒烟。脑袋瓜子,嗡嗡地。
别人虽然叫苦,但显然人家还能撑得住,还有余力。他没想到,原来自己和这些人的体力差的这么多。
哪怕张勇翡一再强调,不要偷奸耍滑,可大党已经习惯了,他和姚斌一组,两人搭档抬东西,姚斌总是抬重头。大党挑姚斌,就是因为姚斌这人干活在这些人里算厚道的。
本来他想选张加一做搭档的,但小胖体格太好,经常自个儿抬重物,健步如飞,比别人两人还快。
张勇翡挑人是有道理的,首先张加一肯定听他的,姚斌算是个厚道人,况且此前张勇翡帮过他,所以他不可能给张勇翡拆台。人是盲从的,有三个人带节奏,其他人也只好跟着干。
新店开在市中心,云泽大厦是新盖的商城,这群鹿岗岭的汉子,穿着浆洗掉色的干活衣服,和这里的光鲜明亮格格不入。
货车停在侧面的货梯入口,张勇翡招呼道:“进电梯一个人,守在电梯口两个,其余的往电梯口搬货。”
于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虽然有电梯,却没有快许多,因为电梯的载货能力有限,两个电梯轮流倒。
大党擦擦脸上得汗,站那喘息,张勇翡也喘息着,拍拍他肩膀:“大哥,等菜呢,继续干啊?”
大党勉强咧咧嘴:“你是我大哥,咱们歇歇吧。”
“歇什么,弄完这个还有活那。”
旁人听了,都想要骂娘。
郝建听了,两眼翻白,他觉得耳朵一直响,好像随时就能晕过去。
大家都是出过力的人,可这东西就好像慢跑一公里和冲刺一公里,疲惫程度绝对不一样。
终于,咬牙把所有东西都搬上了楼。
中年男人看着这群汗流浃背面红过耳的汉子,心道农村人就是实在,这才俩小时,就都搬完了。
效率很重要啊,马上开业,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一大早来了个开门红,是个好兆头。
他掏出一盒玉溪,散给这群农村汉子。
“小张,靠谱啊。”中年竖起大拇指。“来,我给你把账结一下。”
“农村人就这点力气了。”张勇翡也挺累。“大哥,您这边人脉广,有需要人手的活,千万先考虑我这边。咱们农村人实在,不会偷奸耍滑,保证完成任务。”
结钱时,那边多甩了一张票子。
鹿岗岭这些爷们,虽然在三三两两蹲着歇着抽烟说着闲话,眼角却瞄着这边。看见一沓钱,看不清多少,因为不是新钱,一个个心里有点火热。
以往不觉得如何,今天着实累着了,所以这票子看着让人觉得格外红。
和大家想的不一样,张勇翡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划拉记下,似乎在做记录,然后招呼大伙上车:“走,去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