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晏看向自己的目光:“真的?”
乐无晏靠过来,也凑近嗅了一下他手中酒,与他道:“这个味道真的好喝,你也尝尝啊。”
徐有冥未再多言,牵住了他手腕:“我们回屋去喝。”
乐无晏还在抱怨:“你方才去哪了啊?趁我睡着了怎么就跑了?”
屋门阖上时,宿留丰叫了他们一声:“喂。”
徐有冥回头,眼神平静看向他。
宿留丰心道这位对着自己果真一点不心虚,难怪大侄子这么信他。
“……一会儿我叫人送醒酒的汤来。”宿留丰道。
徐有冥点头:“多谢。”
进门乐无晏拿过徐有冥手中酒葫芦,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徐有冥拉着他在榻边坐下,乐无晏一个翻身,顺势坐到了他身上,被徐有冥一手揽住。
他笑嘻嘻地将那酒葫芦往徐有冥嘴边送:“尝尝。”
徐有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乐无晏大约是醉了,手也不稳,酒一半进了徐有冥嘴里,一半洒了,酒水顺着徐有冥嘴角而下,乐无晏微眯起眼盯着看了片刻,凑过去,伸舌慢慢帮他舔去。
徐有冥目光微顿,眼前是乐无晏垂下的浓长眼睫,正轻轻颤动着,摩挲过他面颊。
痒意弥漫,直至心尖。
徐有冥抬手,手掌罩住他后脑勺,乐无晏不明所以,微抬起头,徐有冥的嘴唇已滑落下,含住了他的,轻磨慢舔。
乐无晏闭着眼睛笑了,不轻不重地咬了徐有冥一口,舌尖主动探进他嘴里,勾着他的舌缠绵吮吻。
越亲越上火时,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乐无晏心有不满,坐直起身,看到徐有冥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神幽深、气息不稳的模样,心里那股邪火被勾得越旺,抱怨了一句:“这什么人啊,真不知趣……”
徐有冥:“去开门吧。”
乐无晏坐他身上不肯动:“不想去。”
徐有冥抬起手,指尖送出一簇灵力,屋门瞬间开了。
侍从送进醒酒汤来,见他二人姿态亲密抱坐在一块,赶紧低了头,再不敢看他们,食盘搁到桌上说了句“请仙尊和夫人趁热喝”,快速退了下去。
“去把汤喝了。”徐有冥一拍乐无晏的腰,提醒他。
乐无晏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拉着徐有冥一起去了桌边。
坐下后他歪过身子手支着脑袋靠在桌边,示意徐有冥喂自己,徐有冥捏着汤勺,慢慢搅动碗里的汤:“以前没听你说过,那茶和酒。”
乐无晏的脑子转慢了几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然后笑了:“哦,你说那个啊,我俩运气不错,多亏了那位宿楼主,还能尝到那个味。”
最后又小声嘟哝了一句:“从前本就想让你也尝尝的。”
“你要是喜欢,酿酒、煮茶,我也可以学。”徐有冥道。
乐无晏:“那怎么好意思,仙尊不食人间烟火,不必为了我纡尊降贵。”
徐有冥抬目看向他:“真不要?”
被徐有冥灼灼目光盯着,乐无晏十分没出息地改了口:“要!”
徐有冥仿佛早知如此,汤勺送到他嘴边:“先喝汤吧。”
乐无晏笑看着他,抿了一口汤:“其实吧,比起那酒和茶,还是仙尊给我喂的汤甜。”
徐有冥闻言却拧了眉,也尝了一口那汤:“咸的。”
“……”乐无晏无奈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徐有冥问他:“甜吗?”
乐无晏:“你不说咸的吗?”
徐有冥再喂了一勺到他嘴边,眼里有少见的笑意:“吃吧,是挺甜的。”
乐无晏一愣,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刚故意逗我的啊?”
徐有冥示意他:“再喝一口。”
乐无晏笑着轻哼:“夭夭,你变坏了啊。”
徐有冥淡定点头:“嗯。”
他越是这样,乐无晏越觉心痒难耐,手伸过去,手指勾着他衣袍慢慢摩挲:“你刚去哪了?”
“去楼下几层看了看,春风楼里的好东西确实不少,帮你选了一本修炼元神的合用功法。”徐有冥道。
“哦,”乐无晏拖长声音,“仙尊操心的事情可真多。”
徐有冥:“修炼之事,不能马虎。”
他不再说别的,继续给乐无晏喂汤,这汤里大约加了什么灵药,小半碗下肚,乐无晏已觉醉意消退,舒服了不少。
被徐有冥重新抱上榻,乐无晏迷迷糊糊便想睡了,徐有冥让他枕在自己腿上,指尖缠着灵力,帮他轻揉太阳穴。
乐无晏抬起眼,模糊视线里是徐有冥专注看向自己的黑眸,徐有冥低声提醒他:“睡吧。”
乐无晏一笑,放松闭了眼。
垂目看他许久,徐有冥敛回心绪,静心入定。
夜半,徐有冥倏然睁开眼,一道白光破结界而入,被他一抬手接住了。
乐无晏听到动静,闭着眼含糊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徐有冥道:“传音玉简,秦子玉送回来的。”
乐无晏顿时醒了神,一个翻身坐起来:“小牡丹传音回来了?说了什么?快!”
徐有冥以灵力解开玉简上的禁制,秦子玉的声音响起。
听罢乐无晏咬牙道:“他果然在极上仙盟。”
徐有冥:“他说没有大碍。”
“我不信,”乐无晏道,“他声音听起来根本没精神,被关了这么久,还是极上仙盟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没大碍,这小子分明就是在逞强。”
徐有冥想了想,道:“再送一道传音过去,问清楚余未秋的事情,若真是谢时故所为,这笔账太乙仙宗会去与他讨,我们可以趁机救人。”
乐无晏定下心,徐有冥已送出传音。
乐无晏道:“我总觉得,我们不能一直这么干等着。”
“嗯,”徐有冥道,“你就在这里,过两日我独自去一趟北地。”
“北地?”乐无晏立刻明白,“神梦宫吗?”
徐有冥:“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师兄他们相信我们,须得先将沈瑶的事情先解释清楚。”
乐无晏:“……我还以为你不在意,你师兄他们怎么看你呢。”
徐有冥问:“你想一直躲在这春风楼里?”
那自然是不想的,乐无晏已听懂了他的意思,除非他们像那幻境中一样,在逍遥山中提心吊胆躲一辈子,直到飞升,否则必得面对外头的种种是非,自证清白。
乐无晏重新躺下去,长吁短叹。
徐有冥轻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