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这话从何说起?”
“叔今天进了赵老爷的宅子之后,一开始,是拿着店契和银子跟赵老爷谈得好好地,不一会儿,陶老爷一家竟然过来了,陶老爷以前也是上河村的人,他认得我,便问起了此事,”陈叔又叹了口气,“叔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让陶老爷知道我这是替你们租铺子来了。赵小姐一听要租铺子的人是你们,非常生气,然后……”
“然后,赵老爷爱女心切,就坚决不肯把宅子租给我们了是吧?”叶琼丹心情有些沉重地接话道,“没事儿,陈叔,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今日,也是麻烦你了,你不必自责,凡事总有意外。”
“叔没用……”
“没事的!”叶琼丹连忙安慰道,“再说了,也是我和赵如意有恩怨在先,陈叔不必介怀。陈叔,天气挺热的,你先喝点茶吧。”
陈叔哪有心思喝茶,他将叶琼丹推到他面前的茶杯端了起来,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难受地说道:“走吧,丹丫头。”
三人出了茶楼,迎面却遇上了约了客人过来谈事情的赵如意和赵老爷。
赵如意性子爽利,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公共场合,直接就开骂了:“叶琼丹,你还能要点脸吗?昨天刚和我去县衙里立了公证,说是以后与陶家再无往来,今天你就找了人要来租我爹的铺子,你是不是还对我夫君不死心?”
“第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昨天与你去县衙立公证,只说是从今往后,与陶家断绝往来,可没说与赵家断绝往来;第二,我若是还对你夫君有纠.缠之意,我大可借着租铺子的名义,私底下去找你夫君,让你夫君从中斡旋,从他老丈人手中把铺子也租下来,没必要为了避嫌,再找其他人去租铺子;第三,夫妻之间,信任最重要,你对你夫君若无信任,那么,这日子只会越过越不舒坦!”叶琼丹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道理倒是说得一套一套地,好,就算你没想再纠.缠我夫君了,你于我而言,也是梗在喉咙里的一根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你以为我会让我爹把铺子租给你吗?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赵如意冷笑了一声,“你也别说我赶尽杀绝,我给你七天的时间,把铺子里的东西给我搬干净,不搬干净,我就请人帮你搬干净!”
叶琼丹看了赵老爷一眼,发现他脸上的山根出现了一道横纹,便知道他最近定有大灾大病。
叶琼丹隐在袖中的手掐算了一番后,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
“走吧,大哥,几日之后,说不定是谁求谁呢。”叶琼丹意有所指地说道。
说罢,她便带着从容地从赵如意身边走了过去。
赵如意见自己大发了一顿脾气,对方却好似没将自己看在眼里一样,依然淡定自如,瞬间感觉自己在气势上输了对方一截,气得她狠狠地将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阿丹,我是先找人把东西都搬出来运回新宅里,还是和你一起去把干粮低价卖了?”叶清寒问道。
“大哥觉得哪种方式更好?”叶琼丹反问道。
“我猜阿丹想把干粮都低价处理了,因为阿丹看中的只是这个铺面而已。”叶清寒一针见血地说道。
“大哥甚知我心。”叶琼丹浅笑盈盈地凝视着他。
被她以那样的眼神注视着,叶清寒的心跳又漏了一拍,他连忙别过了头,又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叶琼丹见他不再看她了,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失落。
她勉强地想了想,将这份难受的感觉压.在了心底,也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两人没再说话,将陈叔送上了回村的驴车后,便走回了新盘下的铺子里。
铺子虽然易主了,但是伙计们却还没辞职,今日一早,他们便上工了。
叶清寒进了铺子之后,拿了一串铜钱递给了店里的伙计:“去买些爆竹回来,在店门口燃放,再在门前敲一敲锣鼓,吸引别人的目光,等人来得差不多了,你就说店内的所有干粮,全部半价出售!”
伙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愣愣地接过了铜钱。
半、半价出售?这铺子以后不卖干粮了吗?
那他会不会丢了这份长工啊?
伙计惴惴不安地接过铜钱,很快便买来了爆竹。
“啪、啪、啪……”
爆竹声响起之后,立刻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小伙计又开始敲起了铜锣:“来瞧一瞧,看一看嘞!咱们陈记干粮铺今日降价出售,所有干粮,一律半价!”
“半价啊!半价嘞!”
“大家快来看看,所有干粮,一律半价!”
……
这小伙计嗓门大,声音嚷得大半个码头都能听得见,于是,来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