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祸从口出

：“哥们，混得不错啊，都当副主任了。”

    “唉，侍候人的活，不好干啊，哪里比得上你们搞科研的，关系简单。”

    “也是，现在领导越来越多，各种要求也越来越变态，都要办好啰，照顾好啰，也挺难的，要是我，想想都头疼。”同学不想在他面前过于示弱，太掉价！何况自己干好技术就行，没必要巴结讨好他。

    “谁叫兄弟命苦，摊上这个差事了呢。不过只要把主任、书记的事办好了，其他什么副主任、副书记都是扯蛋，用不着我管，有手下的兄弟们去忙。”

    他的话传出去，到了单位副职的那里，就变味了，说他们屁都不是，那还了得，这彻底激怒了这些头头脑脑。

    想想也是，领导的是非，下面技术人员议论议论倒没啥，你一个办公室副主任多嘴多舌，那情况就大不相同，领导，是你能够随便议论的吗？

    况且这些领导平常就看他不顺眼，那他赵飞还能有好果子吃吗？自然，领导心里不好受，他赵飞不遭殃才怪。

    首先分管后勤的廖胜副主任发话，要求车场每天上报师以下干部的用车情况，严格控制私自用车，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通知一下，赵飞不敢再坐专车了，只好每天老老实实地坐班车上下班。

    没几天，单位开始清查住房情况，赵飞灰溜溜地把家具从两居室里搬出，廉价处理掉，重回单间宿舍。

    赵飞老婆还没有来得及随军，他就要转业回老家山埔县城，等待地方安排工作。他回到县里后，四处活动，最后被安排进了公安局，分配到城关镇当了派出所副所长，这当然是后话。

    大家在包厢里喝着酒，扯着闲篇，说些安慰的话。赵飞喝醉了，吐着满肚子的苦水和愤懑，说自己在领导面前鞍前马后的侍候着，累死累活，谁记得？有它妈的一点错，就一棍子打死，太让人寒心了。

    赵飞醉眼朦胧地说个没完，说你们知道吗？我当这个办公室副主任，许多该做、不该做的事情，只要领导吩咐下来，都他妈的要去做。譬如领导家里大到家具、电视、冰箱，小到拖布，卫生纸，哪一样不是给他买好，送到家里，再到单位报账。领导都是流氓，有时还真它妈不如地痞流氓。地痞流氓他们还懂得讲义气，仗义，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领导就是狗屁不如，不用你时就卸磨杀驴，毫不手软，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兄弟们，你们要小心了。

    官场上，嘴不严，可是硬伤，没有哪个领导会喜欢。何况古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啊，侍候领导的活真不是人干的。

    看到赵飞醉如烂泥，哭得稀里哗啦的，说些不着调的话。大伙只能劝慰他，说些宽心的话，但在这种场合，压抑的情绪很容易会在每个人心里滋生漫延，或多或少地会想起人生中的一些不如意来，搞得大家心里都难受。

    老乡的境遇，让夏漭想起了杨副处长的事情，都道是“当年酒狂自负”，那都是春风得意，年少轻狂惹的事啊。又回想起酒桌上吴总对杨副处长说的话。但事过多日依然没有动静，这个老练的女人不会也是说些酒桌上的场面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