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山本勘助躬身说着,“是。”
“你是不是已想到了什么?”
“是。”
“你说出来,我想听听。”
“武田大人是想收复这人,留以后用。”
武田信玄脸上笑意更浓,“是的,那个人也许比你我想象还要可怕。”
山本勘助点头,不敢反驳。
“这件事交给你去做,怎么样?”
山本勘助点头,“武田大人想要的地盘,一定可以得到,想要的人才,也一定可以得到。”
武田信玄点头,轻轻躺在山坡柔软的草地上,闭上眼,“你现在就去做。”
山本勘助点头,“是。”
他慢慢退走,退到到两丈外的时候,忽然凌空一翻,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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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走进来两个人,衣着朴素,头戴斗笠,腰畔配剑,一长一短。
斗笠压的很低,两个人提着个衣着华丽,气势不凡的人,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人,习剑的十几个人大惊失色,忽然团团围住,剑高高举起,冷冷盯着这两人。
这两人没有看一眼他们,身子忽然拔地而起,落下时已到了格子门前,将手里衣着华丽的人一把丢了进去,“他是这里的道场主人,我们把他带来了。”
无生将这人扶起。
“你是这家道场主人?”
这人咬牙,喘息着凝视着无生,“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我?”
无生叹息,“本来找你有事的,现在却已不必了。”
“你要找我比试?想要砸场子?”
无生不语。
那女人轻轻走了过来,将他扶到边上。
斗笠压的很低,目光却从里面射了出来,“你现在见到他了,现在是不是还想去找他决斗?”
“不想。”
“这里已没有人会跟你决斗,我们可以找人跟你决斗。”
无生不语。
他们没有动,双手并没有靠近剑柄,手背上的青筋却高高凸起,凸起如毒蛇。
“我可以找你们决斗。”
“我们不会跟你决斗。”
“为什么?你们的剑是玩具?杀不了人?”
这两人的手同时握紧,嘴角现出杀机。
他们并没有动手,也没有动,一人轻轻说着,“我们是武士,不是杀手,不是浪人,更不是懦夫。”
“武士为什么不能决斗?”
“因为我们效命而杀人,而不是随意杀人,你可以随意杀人,而我们不能。”
“有没有例外?”
“有。”
“比如说。”无生眸子已盯着这人的手,时刻都没有离开。
“比如说有人侮辱了我们武士精神,侮辱我们武士尊严。”
“好。”
好子刚出口,无生已出手。
斗笠惊飞,一个人重重撞向石壁,又重重滑下,没有看见无生是怎么出手的,也没有人能形容他的疯狂一击。
墙壁下那人挣扎着站起,冷冷盯着无生,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另一人去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冷汗在脖子上轻轻滑落。
“这样是不是已到了动手的时候?”
“不行。”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替我找高手?”
“我们是武士,有任务,有使命,并不是浪子。”
他说的话并不算是回答,无生却很明白这种人。
“你们的任务就是替我找高手?”
“是的。”
“我若是杀你们?你们也不动手?”
“是的。”
“很好。”
靠近墙壁那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很好是什么意思?”
“很好的意思就是你们找人,我去决斗。”
这人冷冷笑了笑,“我们现在就去找人。”
他说找就找,而且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人,城里屋宇破坏的并不严重,战火已令他们深深恐惧。
高墙上的士兵,看到了这两人,离开挥了挥手,大门忽然打开,让你们进来。
这两人好像很有地位。
街道上并不是很热闹,唯一有欢笑声的地方就是不远处,一群人围着两人光着上身子咬牙表演相扑。
这两人仿佛已很疲倦,正弓着身子,在不停的流汗,一双眼却瞪着对方,仿佛谁也不服谁。
阿国拉着无生指了指一个帐篷,上面搭个木架,上面几个人带着面具在杂耍。
“你很想去看看?”
阿国点头。
那两人将战书递给无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桥,黄昏,青城十兵卫。”
距离黄昏已不足三个时辰,时间已一滴一滴流淌着,时间对随时都会死亡的人来说,珍贵如生命。
阿国看了看怪里怪气的面具,脸上流露出痴迷之色。
阿国取了一个,带着面具围着无生,跳着,轻呼着,“我就是桥姬,你怕不怕?”
“桥姬是什么?”
“桥姬是女鬼。”
说到桥姬的时候,阿国的躯体不由轻颤了颤,单单是这名字仿佛已令她畏惧。
“白天是不是会出现?”
“他只会晚上出现,然后就。”阿国的声音变得细小而抖动。
“然后就做什么?”
“然后就在桥下等着害人,有什么人出现,就去害什么人。”阿国忽然取下面具,喘息着,脸色苍白,双手轻颤。
“你为什么如此惧怕?”
阿国忽然紧紧握住无生的手,“桥姬晚上会穿着一件血红的衣衫,只要看见有人,一定会去害一害的,所以。”
“所以唐桥还是不要去了?”
阿国点头。
无生轻轻抚摸着阿国的脸颊,叹息,“我一定会去的,因为我很爱决斗。”
阿国怔住,“你喜欢拼命?”
“是的。”
阿国的惧怕化作吃惊,一个风月堆里泡了六七年的女人,见过的男人并不少,各式各样的男人都会见过一点,像这么奇怪的人还是头一次见过。
“第一个愿望已实现,你完全与老板脱离关系,现在可以说出第二个愿望,还有第三个愿望。”
阿国觉得有股寒意从背脊升起,浑身发冷,“你没有把握能赢?”
无生不语。
他不愿回答这问题,因为他的人生岂非就在死亡边缘行走?只要稍不留心,就会死亡,时刻都会死亡。
夕阳红如血,没有风。
大地一片平静,街上的人渐渐消失,店铺全部关上了门。
这里的晚上仿佛有野鬼出没。
“这里晚上不做生意?”
“这里晚上没有人敢做生意。”阿国的眼睛不停到处张望着。
“为什么?”
“听说这里晚上闹鬼,而且很凶狠。”
“什么鬼?是桥姬?”
“不是。”阿国神情紧张,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是飞头蛮。”
“飞头蛮是什么?”
阿国喘息着看了看苍穹,才慢慢的说着,“她喜欢晚上出来,穿着雪白的衣衫,到处找头颅。”
“她的头被偷走了?”
“不是偷走了,是飞走了。”阿国痴痴的看着六月茶楼的三角旗子,在屋檐下一动不动的低悬着。
“难不成她的头会逃?”
阿国点头,“他的头不但会逃,还会笑。”
“笑着到处跑,下半截不停的跟着?”
“是的。”阿国看了看无生的头,“她追不到自己的头,着急就会找别人的头。”
无生不语。
他忽然将阿国抱起,走向唐桥。
夕阳惨淡,夜色渐渐笼罩大地,桥上停着一个人。
无生缓缓将阿国放在桥头,桥头的古树叶子已轻轻起伏。
阿国握住无生的手,“你快点回来,我很怕。”
无生点头。
“我很怕飞头蛮来找我。”
没有人不怕,她也是其中之一,无生叹息,“你不必怕的。”
阿国不语,她做不到。
无生将他的手拿开,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颊,“你无论怕不怕,都一样,飞头蛮要来,始终会来的,你想逃也逃不掉。”
阿国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