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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国又笑了,“这里明明是地上,在外面睡觉会着凉的。”
一休眨了眨眼,摇摇头,接着说,“这个地方是地狱门的门口。”
阿国傻了,她听不懂一休在说什么,却不得不去听着。
“这座城里就算到处是陷阱,这个地方也是安全的。”
阿国眨了眨眼。
“相传在地狱门前睡上一觉,一定会精神饱满,活力充沛,可惜的是。”他说着说着就摸了摸头。
“可惜的是被我惊到了?”
一休不语。
“这个实在好抱歉,我惊扰你,是怕你在这里睡着凉了,所以才。”
一休微笑摆手,“觉可以去重新睡,我并没有去地狱,不会有事的。”
他说着说着就走进寺庙里。
阿国笑了笑,细细品着这句话的时候,“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知道。”
“想不到你也跟一休一样,也打起机锋来,尽欺负我一人。”
无生不语。
街道上一个女人笑面走了过来,笑的很甜,动作很柔,躯体很媚。
身着华丽衣裳,质料高贵而幽雅,就像是她的人一样。
她穿着木屐,轻轻的跑了过来,轻轻的鞠躬,“失礼失礼。”
阿国将他扶起,“你失礼什么?”
“花子有失远迎,请多原谅,请多原谅。”
阿国愣住。
他从未见过这女人,也未说过去哪里。
“你认识我们?”
花子点头,“大名鼎鼎,如雷贯耳,能见两位,实属荣幸。”
阿国轻轻笑了笑,“我们是什么人?”
花子面对阿国,微笑说着,“尊驾是阿国,另一位是大明国枪神无生。”
阿国吃了一惊。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这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花子躬身面对无生,“请多见谅,请多见谅。”
无生点头。
他轻轻将花子扶起,“是不是有人要见我?你特意过来引路?”
花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之色,不停的点头。
“是谁要见我?”
“馆主渡边一郎先生。”
“他在哪里?”
花子轻轻点头,“在樱花楼。”
“你带我见他。”
花子点头微笑,笑意中感激之色更浓。
她笑着轻轻在前面走着,阿国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就痴痴的笑着,“你看她怎么样?”
无生不语。
阿国笑的很神秘,很奇特,话说的很轻,“你们男人岂非都很喜欢这种女人?”
无生不语。
“这种女人在扶桑很多,到处都有,你一天可以找上**百个。”阿国还在不停的笑着。
穿过几道曲折的小径,几条木桥,就到了樱花楼。
这个名字并没有起错,这里的林木都是樱花,阿国笑的更加欢愉、喜悦。
樱花楼就在株株樱花的妩媚下矗立,边上没有别的楼亭,只有樱花楼完全占有樱花的妩媚与妖娆。
花子将无生引过来,就轻轻跪在门口,将格子门拉开,柔柔躬身说着,“尊驾里面请。”
无生点头。
他石像般走了进去,并没有脱鞋。
里面一人一剑。
这人断了一只手臂,伤口包扎的很紧,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剑柄,却已不稳,是左手。
扶桑的剑与中原江湖的剑不同,剑柄很长,握剑需用双手去握,无论少了哪一只手,都无法在用剑。
“在下渡边一郎,在此恭候大驾。”
无生点头。
“阁内简陋,只有茶水相待。”
外面的花子慢慢将鞋子脱掉,慢慢的走了进来,给他们置茶。
她的动作轻盈而柔弱,轻轻的将杯子端给无生,又端给阿国,然后就静静的跪在渡边一郎后面。
“好茶。”无生只闻了一下,便道出了好茶两个字。
渡边一郎点点头,凝视着无生手里漆黑的枪,“好枪。”
阿国笑了笑,“你好像很有法子?”
渡边一郎点头,微笑不语。
“你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渡边一郎笑着回答,“是石川五右卫门给我消息的。”
“石川五右卫门是什么人?”
“是义盗,他白天打扮成商人模样,到处探听富户人家,夜里进行盗取,很了不起。”
阿国苦笑,“是小偷?”
“他将偷来的财产都分给穷人,这里的人都喜欢他。”
“他的心肠这么好?”
渡边一郎点头,“是的,他的确是很了不起的盗贼。”
“他人在吗?我想见见他。”少女的心都是充满幻想的,对这种充满神奇般的人物,都会生出莫名的敬仰、崇拜,然后就莫名的想去见上一见,没见之前,一定会想着如何如何的模样,见了之后,说不定会失望透顶,失落叹息。
渡边一郎很了解这种少女,所以他笑了笑,才说着,“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人的真面目。”
阿国眨了眨眼,眼眸里崇拜之色更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消息的。”
“他在夜色里见我的,所以我也看到到他的样子。”渡边一郎苦笑,又接着说,“不但我没有见过,收到财物的穷人都没见过他模样。”
“他这么神秘?”阿国痴痴凝视着灿烂、绚丽的樱花,心神似已飞到那个人边上,“他一定是个英俊的男子,翩翩风度,笑起来很迷人。”
她说着说着就将双手轻轻靠在胸前。
渡边一郎苦笑。
他见过很多少女都是这么迷恋石川五右卫门,有的在夜色里相思的难以入眠。
他笑了笑,就静静的凝视着断臂,“见到枪神,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无生不语。
他相信这人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隐忍着自己。
“在下斗胆见枪神,是肯请枪神出手。”
“你要我去杀人?”
渡边一郎点头承认,“这种人杀了,你绝不会难过,只会舒服。”
“什么人?”
“山川次四郎。”渡边一郎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变得忧虑而哀伤,“他是个山贼,每到深夜就进城杀人,抢掠,抢女人。”
“敢进城的山贼胆子都很大,他的身手也许都很不错?”阿国细眼眯起,嘟起嘴,仿佛在沉思。
“他的身手实在很好,杀人一刀,据说从未用过两刀。”
无生盯着那条断臂,“你胳膊就是被他砍断的?”
渡边一郎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极为痛苦、极为哀伤之色,“我这条胳膊就是被他砍断的,可是我还活着。”
“你想借我的手杀了这人?”
渡边一郎点点头,忽又摇摇头,他慢慢的又接着说,“我应该死在他第二刀下的,在那情急之下,石川五右卫门忽然出现,将我救走了。”
“石川五右卫门说我会过来?”
渡边一郎点头承认,“那天晚上石川五右卫门将我救出,又将我伤口包扎好,才说到了你。”
“他说我会帮你?”
渡边一郎点头,“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们将这山贼杀了。”
“石川五右卫门为什么不出手?他的身手岂非也很不错?”
渡边一郎垂下头,“他绝不是山川次四郎的对手,也许连一刀都挡不住。”
“那一刀很厉害?”
“那一刀实在无法想象有多么可怕,也许连扶桑很多名家刀法也很难跟他相提并论。”他说着说着,眼眸里露出了惧怕之色。
“这里是织田信长府邸之处,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渡边一郎冷冷的笑了笑,“我们找过了,可他并没有发出捕捉的手令。”
“他为什么没有下令捕捉?”
“在下不敢妄言猜测,这件事实在很可怕。”
“你怀疑这件事跟织田信长有关系?那个山川次四郎就是他的家臣?”
渡边一郎不语。
花子微笑着轻轻倒茶,轻轻的又退了回去。
渡边一郎浅浅喝了口茶,才说着,“我本以为一己之力,便可将他杀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刀远比我想象中要可怕。”
“他们有多少人?”
“至少有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