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冷冷的笑着,冷冷的瞧着上面,“枪神无生?”
“我很好。”
花子咬牙,双手忽然又有了变化,拇指重叠,左手拇指在上,“辰。”
无生喘息,额角冷汗沁出。
枯树忽然有了神奇的变化,枯枝忽然蛇一般缠绕着双腿,他竟已动不了了。
阿国的心沉了下去。
“枪神无生?”
“我很好。”
枯树忽然轻轻落下,无生已看到花子的脸,樱花般灿烂、美丽的脸颊上变得说不出的得意、满足。
花子笑着凝视无生的躯体,“你好像飞不起来了?”
“也许。”
花子凝视着自己的手,“只要我的手轻轻有一点变化,你就死翘翘了。”
“你是伊贺忍者?”
花子点头承认,“没错,我是伊贺忍者,对这种死法是不是很满意?”
“很满意,但是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花子没有出手,只是仰天大笑。
笑声中,一条人影忽然从樱花中掠出,一个人,一口剑,剑气逼人眉睫。
身子轻如飞燕。
飞来的人忽然大叫着,“枪神无生,拿命。”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掌中剑忽然离手,身子落下,落到地上就一动不动了。
无生缓缓将枪缩回,缩回的很慢很慢。
枪尖鲜血滑落。
花子的笑声忽然冻结、冻死,“你的枪杀人果然很快。”
“也许。”
花子喘息着,双手却没有变化,“我并未看到你出手,只看到你怎么收手的。”
“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你已杀了很多人?”
“是的。”
“都是一流高手?”
“是的,每一个都是一流高手。”
“你杀过忍者没有?”
“杀过几个,就在海上杀了几个变身忍者。”
“你很能杀?”
无生不语。
“现在要被忍者杀了,有什么感觉?”
“你还不愿动手杀我?是不是想看看那一枪的威力?”
花子点头,“是的,我的确很想看看。”
“我劝你还是出手杀了我,织田信长的家当并不多,你若将他的剑客败光了,你回去就没法子交差了。”
花子点头,“不用你担心,我有数。”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条人影忽然从地上跳了出来,手里握住一把长刀,直愣愣盯着无生,刀光又冷又亮。
他的神情愤怒而怨恶,“你说错了一点。”
“我哪一点说错了?”
“我们不是家当,我们是武士,她是忍者,忍者是家当。”
“你们不像是武士,像是忍者。”无生眸子枪头般盯着、戳着这人的躯体。
阿国冷冷笑了笑,“你们是不入流的忍者,根本就不是武士。”
这人咬牙握刀,冷冷盯着阿国,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阿国看着紧贴躯体上的衣服,“你们是忍者的家当。”
这人不语,忽然出手,武士的忍耐远比忍者要差很多。
他显然是最不能忍的那种。
刀光骤然劈向无生的脑袋,刀光刚飘起,忽又消失。
人倒下,掌中刀始终没有离手。
无生将枪缓缓缩回,缩回的很慢很慢。
鲜血从枪尖滑落。
花子脸色惨白,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无生,“你的出手,我还是没有看到。”
“是的,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花子冷笑,“我实在不敢相信会有你这样的枪法。”
“是的,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可惜她们都死了。”
“我只看到你将枪慢慢缩回。”
无生不语。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刺出这一枪的?”
无生不语。
阿国冷冷笑了笑,“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
“因为就算知道了,也学不会,你知道也是白搭,空欢喜而已。”
花子冷笑,“你也没见过那一枪是怎么出手的?”
阿国点头,微笑。
花子不语,轻轻闭上眼。
她嘴里忽然暗念咒语,嘴巴动的很快,脸颊上肌肉已根根跳动。
她的手忽然变化了十几种姿势,或是变为扇子,或是变为桃子,或是变为飞鸟,或是变为猛虎。
阿国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已看到身边的一切都有了变化。
明媚的阳光渐渐消失,变得暗淡而阴森,柔风化作急风,吹在脸颊上变得阴冷如刀子,割得躯体隐隐作痛,芬芳而妩媚的樱花骤然变得不那么美丽、迷人,骤然变得说不出的凶残而恶毒,仿佛是一支支舞动的飞镖,随时都会要人命的飞镖。
“这是什么忍术?”
“万鸟齐飞。”无生又解释着,“一草一木都会化作杀人的兵器。”
阿国呼吸忽然变得急促,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有多可怕。
“那我们好像要完蛋了?”
“也许?”
“你现在有没有法子动一动?”
“动就是不动,不动就是动,动与不动,本无区别。”
阿国眨了眨眼,只觉得这人说话越来越深奥了。
她笑了笑,“你还不能死,你还欠我两个愿望,不能就这么死去。”
无生不语,深深叹息。
冷风更急,又急又冷。
芬芳而妩媚的樱花渐渐凋谢,轻轻飘舞,樱花林变得说不出的凄凉、凄切,却也极为凄美。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动了。”
“哦。”
“你不动是因为没有必要动,是不是?”
无生点头。
“你在想着用什么法子阻止这忍术?”
无生点头。
“你想到了没有?”阿国眼巴巴的瞧着无生,希望无生能找点法子出来。
无生沉默半晌,才说着,“找到就是没找到,没找到就是找到。”
阿国苦笑。
她已要疯了,她已暗暗后悔跟这个人出来,她发现遇到枪神以后,就没有一天是舒舒服服度过的。
无生轻抚着她的躯体,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国忽然紧紧贴着无生,“现在若是杀了她,是不是可以将忍术阻止住?”
“是的。”
“那你现在可以将她杀了。”阿国眼中已闪出了光芒,一种希望的光芒,“只要杀了她,我们就没事了。”
“我不杀女人。”
阿国眨了眨眼,又接着说,“你可以帮我一下子丢到那里,我去杀了她。”
“你也不能去。”
“为什么?”阿国已要哭了。
“你只要靠近花子,她身边就会出现很多高手,无论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阿国不语。
她已完全说不出话了,这个时候岂非就是等死?
死亡接近的时候,一个女人通常会做点什么?阿国什么也没有想。
就在樱花慢慢靠近无生的时候,花子忽然睁开眼睛,也张开了嘴,却流出了鲜血。
血红的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变得说不出的神秘而诡异。
她的躯体忽然从中间断成两截,然后就看到她后面的一个人。
干净而整洁的衣衫,笑意柔美而无情,半月形发髻高高挽起,梳理的极为整齐。
手里紧紧握住一把扇子。
那口扇子却不是折扇,而是一种兵器。
阿国忍不住惊呼出声,“武田信玄。”
武田信玄只是静静站着,淡淡的说着,“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是的,我也没有想到。”
武田信玄笑了笑,神情变得极为愉快而刺激,他缓缓转过身,走进楼里。
他身后一人影子般停在那里,双手忽然触及剑柄。
剑并未出鞘,寒意从一只眼中飘出。
山本勘助缓缓将格子门关起,就冷冷瞧着无生,冷冷的说着,“我们又见面了。”
“是的,我们又见面了。”
“你一直在跟着我?”
“是的。”山本勘助点点头,“你既然杀了织田小次郎,就会想到织田信长。”
无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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