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同情,“本多忠胜是谁?”
“德川家康的家臣,从小就侍奉德川家康,勇猛无比,堪比天朝昔日吕布。”
“天朝是什么地方?是天上?”
“是大明国。”
阿国点头,她垂下头沉思着。
“你们说不定会见到的,因为他的兵器也是枪。”柳生十兵卫冷冷笑了笑,又接着说,“枪神无生也是用枪的,他们本就是冤家。”
阿国的心变得紧张起来了。
“德川家康的势力距离这里并不远,所以你们说不定会见面。”
“你说的剑呆是什么人?”
“剑呆是上杉谦信的杀手,井上花花子,天生呆病,只会玩剑。”
“他很喜欢杀人?”
“是的,他杀人像玩耍,至今没有人逃得过他致命一剑。”
阿国点头。
“他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剑痴。”
说到剑痴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说不出的尊重、敬仰。
“剑痴是不是比剑呆更厉害?”阿国忽然又生出好奇。
“剑痴是上杉谦信的义兄,上衫不幸。”
阿国愣了愣,“上衫不幸?”
“是的,这人的确很不幸,一生痴于习剑,爱剑成痴,所以称之为剑痴。”
阿国看了看柳生十兵卫的剑,“你的剑岂非也很不错?剑疯的名字岂非很响亮?”
“是的,我们三人都是剑客,都有着自己的致命一剑,也都有着自己的毛病。”柳生十兵卫脸颊上又现出寂寞、孤独之色,“我很想去杀杀剑痴、剑呆,可惜天不遂人愿。”
“可惜你们不会有见面的一天?”
柳生十兵卫点头承认,“上杉谦信绝不会给我们见面机会,一点机会也不会给。”
“上杉谦信号称扶桑军神,对实力的盘算,岂非很抠门?又怎会让你们见面比试?”
“是的,所以我只好找别的人比试。”
“你找什么人?”
“枪神无生,枪神不但是我最敬仰的人之一,也是我最想杀的人之一。”
阿国怔住。
她的心骤跳不已,手足也莫名的冷、僵硬。
“你有把握杀得了无生?”
柳生十兵卫摇头,“没有把握,一点也没有。”
“那你还去冒险?”
柳生十兵卫笑了,笑意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冰冷、残忍,“就因为没有把握,才要杀杀看。”
“你果然是个疯子。”阿国冷冷笑了笑,“居然不知道死活。”
柳生十兵卫冷笑不语。
“无生还没回来,你是不是等他回来,再出手?”
柳生十兵卫摇头,“现在也可以。”
他说着话的时候,忽然走向外面,阿国也跟着走向外面。
街道上的人影稀少,戏台边上的人变得很少,台上表演的人并没有停下。
这也许是天底下所有戏子的苦恼,只要下面还有观众,就得不停表演,不能停下来,哪怕下面还有一个人,也得要好好表演下去。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倚在墙角晒太阳,孩子已睡熟,鼻孔正不停吹泡泡。
三两个衣衫不整,神情懒散的人眯起眼盯着上面,脸上不知是厌恶,还是享受,生活的折磨几近将他们内心里感触变得麻木,对一切都变得麻木而平淡不已。
阿国到处寻找着无生的影子。
没有无生的身影,也没有山川次四郎的身影,他们到哪去了?
街道上没有拼命的痕迹,无生跟别人拼命留下的痕迹,也许只有血迹,没有别的,也很难有别的。
阿国回过头,凝视着柳生十兵卫,“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柳生十兵卫不语,鼻子已直抽气,他仿佛又愤怒了起来。
“看来他们都不见了。”
柳生十兵卫忽然大步走向戏台,下面看戏的人躯体不由抖了抖,自动让出个道。
他们仿佛对柳生十兵卫很了解,抱孩子的妇人眼睛本来是微眯起着的,现在却忽然睁得又大又圆又亮,充满了惊慌、惧怕。
柳生十兵卫大步走了过去,就朝她那里走了过去,这妇人忽然屁股一扭,就不见了。
孩子扑通落到地上,哇哇大叫起来,眼泪、鼻涕、口水一下子全部出来了。
戏台上的花鼓声顿时被孩子哭闹声淹没,淹死,每一个人都看着这孩子。
就在这时,孩子躯体上骤然射出数道强光,急射柳生十兵卫躯体,柳生十兵卫骤然倒退十丈,飘落屋脊一处。
强光急射高墙,穿墙而过,屋檐骤然倒塌,化作废墟。
阿国倒抽了口凉气,这种杀人手法实在很可怕,实在很恐怖。
柳生十兵卫躯体斜飞,剑出鞘,剑光闪动间,人已到了戏台畔。
这种身法,这种度,也许只有疯子才能做到。
剑光闪动,七八条人影骤然断成十几截,血雾骤飞,每个人心魂未定,一道剑影已飞到台上。
他的度实在太快,杀人太快,什么都很快,又快又疯。
柳生十兵卫疯子般站在台上,疯子般一脚踢飞个花脸,然后就转过身,盯着台下的所有人,大叫着。
“我知道你们都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
台下的人并不多,现在变得更少,一个人忽然从人群中掠起,掠向远方。
可是就在逃走的瞬间,一道剑光也跟着飘起,然后这人就扑通一声落下,整整齐齐的化作四段。
剑尖鲜血飘落更多。
握剑的人依然疯子般冷冷瞧着下面每一个人,“你们都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要懂规矩,要懂事理,明白了没有。”
没有人说话,下面哭泣的孩子已不见了。
阿国缩了下脖子,这人果然很疯,剑疯这字号并不是白来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柳生十兵卫剑光一飘。
一个人明明是缩着脖子的,可是头颅忽然跳了起来,人却一直站着。
鲜血从脖子惊飞,落到边上几个人脸颊上,他们一动不动的站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并不是来杀人,我是来找人的。”
阿国又惊又怕又笑。
地上十几具尸骨已被他杀得面目全非,他却说自己不是来杀人的。
“你们要好好配合,我剑疯并不是乱杀无辜的人,就算憋不住也不会乱杀的。”柳生十兵卫冷冷的笑了笑,“所以你们要将心好好装在肚子里,不要有什么负担,什么压力。”
阿国激灵灵抖了抖。
这人的说话口气,仿佛是真正大爱无私的佛教徒,在持经扬善、普度众生,说的那么诚恳、认真。
剑光又是一飘而过。
人群中一人只是看了看边上而已,然后就分成两瓣,缓缓倒向两边。
“这人不规矩,我只是给了他小小的惩罚,这很合规矩。”柳生十兵卫冷冷的盯着台下的人,冷冷的又接着说,“你们有没有看到枪神无生?”
被他踢给的人席卷在墙角,眼中流露说不出的怨毒、怨恨之色。
这人的手缓缓伸进怀里,伸出时已多出满把手里剑。
他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就用力挥出,十几道寒星暴雨般急射柳生十兵卫背脊。
惊人的度,惊人的力道,惊人的方位。
这一招实在出乎意料,实在防不胜防,这本就是致命、夺命的一击。
这一击下,本不该有活人,却偏偏有人活着。
就在寒星射出的同时,一道剑光忽然卷起,剑光一卷而过。
十几道寒星骤然消失,骤然珠落玉盘般“叮叮”落地,一个人席卷在墙角,脸上的笑意忽然扭曲、冻死。
他忽然从怀里摸出把尖刀,尖刀挥动,刀光一闪,忽又消失,消失在一道剑光下。
手软软垂下,刀尖没有滴血。
脸颊上的肌肉骤然扭曲、变形,神情骤然崩溃、绝望,眼睛骤然凸出、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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