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闩。
主仆俩不敢说话,轻手轻脚进了东厢房。
进了北屋卧室,碧云不敢点着蜡烛,借着窗前的月光扶着徐灿灿坐到了床上。
徐灿灿身体疲累大脑兴奋,了无睡意,便倚在大迎枕上问道:“小香回来没有?”
碧云正立在她身前帮她解披风的带子,闻言便回答道:“她很听姑娘的话,晚上就住在了太太屋里侍候,并没有回来!”
徐灿灿起身脱了披风扔给碧云,自己飞快地脱了罗衫、裙子和绣鞋,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碧云把帐子从银钩上放了下来,又把边角掖在褥子下,这才回南边暗间睡去了。
徐灿灿侧躺在床上,把装着玫瑰花的绣花枕头揉成一团枕在脑袋下面,脑海里又浮现了不久前的场景。
她试探地把摸过小小傅的左手放到了鼻端闻了一下,什么都没闻到。
徐灿灿飞快地舔了舔大拇指。她不得不暗自红了脸,好像有点微微的咸味,不过也许没有,因为真的不明显。
徐灿灿拉高薄被蒙住了头。
上辈子她虽然也算谈过恋爱,可是连初吻都没送出去,更不用说其它更亲密行为了。因此到了最后,徐灿灿把今夜自己的冲动归咎于欧阳大家――“都怪她教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灿灿是被热醒的。
她夜里睡着的时候用被子捂住了自己,可是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夏季特有的炎热在早上就初露端倪,把徐灿灿给热出了一身一脸一头汗,头发都湿透了。
等徐灿灿洗完澡出去,徐王氏已经让人把早餐摆在堂屋了。
徐灿灿先端起稀饭喝了一口,这才问母亲:“我爹呢?”
徐王氏拿起一块自己早上起来烙的韭菜鸡蛋菜盒,卷了卷就递给了徐灿灿。
“常柳已经先回来了。他说你爹天天得给傅团练大人用银刀割喉咙,估计好几日是回不来了!”
母亲做的菜盒香极了,可是徐灿灿却似没有闻到。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屋角的滴漏,发现已经该出发了,拿着菜盒便起身要走。
徐王氏只好又帮了她卷了一个:“带了车上吃!”
到了徐府,徐灿灿还是先去给徐老太太请安。她知道自己吃了韭菜菜盒嘴里味道不好闻,就用浓茶狠狠漱了漱口。
中午徐灿灿和徐宜莲徐宜桐一起陪着徐韩氏用了午饭。
大丫鬟梅雪扶着徐韩氏进卧室午睡去了,姐妹三个也预备离开清心院。
徐宜莲含笑道:“祖母怕是已经睡了,春晖院又有些远,二姐姐不如去我屋里歇午觉吧!”
徐灿灿爽快地答应了,姐妹三人一起往莲香院而去。
徐宜桐今日沉默的很,比起往日的张扬,显得特别的奇怪。
徐灿灿发现她常常偷偷瞧自己,心里疑惑却不动声色。
徐宜莲带着徐灿灿进了自己的屋子,在堂屋榻上坐了下来,吩咐流萤:“去厨房要两碗冰糖绿豆百合粥!”
徐宜桐这时候也意意思思跟了来。
徐宜莲笑吟吟看着她:“四妹妹,要不,也给你要一碗冰糖绿豆百合粥?”
徐宜桐心不在焉地走了过来,挨着徐灿灿在榻上坐了下来。
今天一直都是大太阳,徐灿灿到哪里都觉得热,徐宜桐挨着她坐,她觉得更热了,便拿了徐宜莲的团扇扇了起来。
徐宜莲早就发现徐宜桐的异常了,她冷眼旁观,看徐宜桐什么时候露出马脚。
徐灿灿一语不发惬意地着团扇。她觉得徐宜桐虽然烦人,可是城府并不深,自己就算不理她,她也会自己跳出来。
徐宜桐终于忍不住了,拉了拉徐灿灿的衣袖:“二姐姐,你想不想去翰园玩?”
她的手抓得徐灿灿有点难受,便扫了她一眼,发现她似乎非常紧张,便道:“我还要上课去不了。再说了,天这么热,我又爱出汗,出门晒太阳可太难受了!”她近来是有点肥了,身上软软的都是肉,不过也没到爱出汗的地步,不过是找个托词罢了。
徐宜桐扯着嘴角笑了笑,紧张得脸都僵了:“二姐姐,你不是最爱临帖么,翰园不但有山,有湖,更重要的是有碑林哦!”
徐灿灿看她总算磕磕巴巴把话说完了,便笑了笑:“再说吧!”
徐宜桐和徐灿灿在里屋睡下之后,徐宜桐连丫鬟都没带,悄悄去了夕阳居去找魏姨娘。
让丫鬟流银守在明间外面,母女俩进了卧室,坐在卧室床上开始商议。
徐宜桐一脸沮丧:“我缠了半日,徐灿灿就是不明确答应要去!”
因徐廷和今日休沐在家,所以魏姨娘不顾炎热的天气,依旧打扮得脂香粉浓艳丽无比,她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心里烦恼得很:“宋婆子捎信说让咱们去翰园让舒四公子相看,若徐灿灿不去,这戏就没法唱下去了!”
徐宜桐扑在她娘床上用力捶床,忽然就灵光一现,她马上窜起来:“娘,你去请爹爹出面!二姐姐一定听我爹爹的!”
魏姨娘想了想,点了点头。她已经在宋婆子那里冒认舒四看中的人是徐四姑娘了,徐灿灿不去,这戏还真的没法唱下去。
她心中计议好,就叫了流银进来:“去厨房要些新鲜荆芥!”
徐廷和在夏季容易中暑,所以时不时得喝用荆芥叶子搓的荆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