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散散心吧!”
徐韩氏忙谢丈夫:“还是老爷想的周到!”
“让灿灿宜莲宜桐她们也随你去逛逛吧!”徐廷和指着坐在东侧高椅上的徐灿灿三姐妹道。
徐灿灿想到徐宜桐先前的异常,略想了想便要起身找理由回绝。谁知道徐宜桐一直在觑着徐灿灿,见她似乎要起身,便先起身道“谢父亲母亲体恤!我们姐妹都识大体,一定会好好陪着母亲的!”
徐灿灿瞅了她一眼,不再起来说话了。不管徐宜桐有什么歪招,她只管应对好了!
徐韩氏脸上带笑眼中冰冷扫了徐宜桐一眼:小妇生的果真上不了台面,这时候该你出头么?!
她含蓄地笑了笑,问徐灿灿:“在家可还住得惯?”
徐灿灿在大伯和大娘面前一向懂事有礼,便起身表达了对大娘关怀的谢意,能和父母弟弟住在一起的温馨和对徐府幸福生活的向往。
徐韩氏瞅着说得徐灿灿有条有理,不由微微颔首:花银子请的这三位教习,果真是有些手段,灿灿刚来徐府时虽美,性格却沉默生涩,哪里有如今的圆转润达?
她在心里把自己夸了一通,决定等徐灿灿进了宫,就把教宫礼的张嬷嬷和教文学的胡大家留下来教宜莲,宜莲也该说亲事了!至于教女仪的欧阳大家,送走也罢,她的闺女可用不着学那些狐媚手段!
徐廷和这时候好像想起了什么,便道:“灿灿留下,宜莲宜桐你们先下去歇歇吧!”
屋子里只剩下居中而坐的徐廷和徐韩氏依旧坐在东边高椅上的徐灿灿。
徐韩氏望着徐灿灿,温声道:“明日宫里的孙公公要来咱们府里看看你。你今晚早些睡,这样气色会好一点,妆容衣裙和簪环首饰都要小心搭配!”
徐灿灿脸色苍白,起身答了声“是”。
徐廷和补充道:“孙公公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你能提前被他相看,你大伯我可是费了许多功夫!”因太子和傅团练皆病危,马丞相觐见永安帝,进言劝说永安帝既然参选秀女都被当地官员送进了京城,那就提前相看这些秀女,以备不时之需。他的话中之意就是若是太子与团练都去了,永安帝得及时宣些美丽好生养的秀女进宫,早早耕耘以便收获子嗣。
永安帝虽然悲痛,却理智尚存,知道得做好两手准备,他自己还得在宫里守着太子,便下旨令黄琅和孙怀宇这两个亲信太监替他先去相看,选中的就记下名字将来方便宣召。
徐灿灿低头又谢了他。
徐廷和又道:“你也得争气,别的秀女都是孤苦伶仃住在各州会馆里,她们如何比得上你?”
徐灿灿答了声“多亏大伯照看”之后便告退了。
天刚擦黑,傅予琛就醒了。
傅柳端着药碗正要喂药,薛英就进来了:“公子,国公爷已经进城!”
傅予琛靠着软枕躺着,闻言凤眼幽深若有所思,过了片刻便闭上了眼睛。对他来说,父亲是一个复杂的存在,到了现在,他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没有把父亲看透。
外面传来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几乎是同时,傅云章闯了进来,傅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小跑跟在他后面也进了院子。
傅予琛睁开了眼睛,看着立在榻前的父亲。
傅云章看着几个月不见变得苍白消瘦的儿子,眼睛湿润了。他在榻边坐了下来,握住了傅予琛放在锦被外的左手,用力握了握,又伸手去摸傅予琛的身体。
他摸到了一手汗――傅予琛喝了药之后一直在发汗!
这时候傅夫人也走了进来。
她看到傅云章伸手去摸傅予琛,立时便笑着走上前:“国公爷,您一路风尘,还没来得及洗手呢!”
闻言傅云章的手仿佛被咬了一口,迅速抽了出来,眼巴巴看着傅予琛:“阿琛,你想要什么?”
傅予琛没有说话。
傅柳忙上前行了个礼:“禀国公爷,公子他嗓子刚被大夫开过刀,还不能说话!”
妻子就在一边,傅云章也不能多说什么,拉着傅予琛的手又握了一下,这才道:“我去沐浴更衣,等一下得进宫面圣……”
傅夫人在丈夫面前,从来都不会刻意表现关心与亲热,而是淡淡地保持的距离,见状便淡淡道:“国公爷,时间不早了!”
傅云章答应了一声,便起身和她一起出去了。
被圣上从驻地宣回来,傅云章其实应该先进宫的,只是因为担心傅予琛,这才先回到了国公府。
夫妻俩预备一起进宫,傅云章去见永安帝,傅夫人去见舒皇后。
常柳赶着马车在徐家门前停了下来。
徐灿灿先不急着下车,而是隔着前窗问常柳:“常二哥,我爹回家了么?”
常柳回头笑道:“师父这几天怕是回不来了,我既出来就不能再进国公府了,也不能去看师父了!”
徐灿灿忙又问了一句:“那个病人如今怎样了?”
“已经没事了,”常柳压低声音,“师父想多赚点银子,因此延长了他的疗程!”
徐灿灿:“……”爹爹真是……爱财如命啊!
定国公傅云章夫妇还没出宫回府,宫中便宫门洞开丧钟敲响――皇太子薨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