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等我回来,我顺着网线去找你哦。”
“不行!柏乔你听话!”
然而,回馈给陆斯博的只是收入口袋以后,手机摄像头中的一片漆黑。
“柏乔!”
任由陆斯博怎么喊,柏乔都没有半点回应,似乎已经将手机的事抛之脑后了。
握着漆黑一片的手机,陆斯博咬紧牙关,恨不能把对面的柏乔抓过来揍一顿。
默默在一边看戏的莫忘也意识到了什么,看着自家boss那憋气的模样,心下忍着闷笑,故作随意的说:“惯着要有一个度是不是,看看现在,要我说,还是得软硬皆施,要打!不打不成器。”
陆斯博斜睨他一眼,冷声道:“你打得过?”
莫忘:“……”
想起虞湛对他的评价。
莫忘可耻的怂了。
莫忘:“该惯还是得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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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趴在地上,艰难的收拢领口的衣物,手上满是鲜血,连衣服上也沾了不少。
“呜呜呜……救命啊。”她想跑,但是却没有力气,只能艰难的在纯白色的毛绒地毯上往前爬。
血粘在白色的地毯上,一眼望去让人忍不住犯怵。
三楼的走廊并不冷,但是女人却觉得浑身散发着凉气,由内而外的冰冷让她感觉到呼吸困难,疲惫困倦乏力纷至沓来,让本就虚弱她更难脱身。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放弃,用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往前爬。
即使是死,也不能死在这。
不能……
绝对不能!
女人的眼神猛的变得坚定,她恶狠狠的将流血的手指按在绵软的地毯内。
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运动鞋。
看着上面那价值不菲的标志性logo,女人眼神黯淡,还是逃不掉吗?
“趴着做什么?”
青年的冷冽的声音有了红酒的浸润变得绵软,夹杂着些许狐疑,像是品尝带着冰渣的酸奶,虽然冷,却奶味十足。
女人猛的抬起头,对上柏乔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她慌慌张张的伸手想抓住他,像是垂死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在她动手的瞬间,柏乔连忙后退,脚步有些慌张,见没有沾上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柏乔说:“起来。”
原本在柏乔后退躲闪的时候女人心就沉了下去,没想到他还愿意帮自己,女人手上颤了颤,小心翼翼的抬头,神情楚楚可怜的:“你、你可以扶我一下吗?”
言语间没了刚才的歇斯底里,倒有点像是误入猎人圈套的小鹿,委屈的求助着。
“不可以。”
“……”
“起来。”
女人咬了咬牙,目光不听扫向身后,心里思绪万千,最终还是没能敌过恐惧,扶着左侧的把手,艰难的站起来。
动作缓慢且累的喘着粗气。
她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
坚持到现在只是靠着一个不想死在这里的念头。
饶是如此……她也快坚持不住了。
柏乔问:“去医院吗?”
“不。”女人摇了摇头,“我只是,掉了几片指甲,死不了。”
女人请求柏乔,“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往前左转电梯。”
“我自己出不去。”女人抿了抿唇,“我真的出不去。”
“是出不去,还是怕出去以后被抓回来。”
“什么?”
柏乔抬脚直接迈过女人,径直的朝着后面房间走去。
一二楼是吃饭的地方,三楼往上是休息的房间和娱乐场合。
他记得,刚才那个女人,是从房间里出来的。
但是……是哪个房间呢?
柏乔左右看看,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运作有些缓慢,后知后觉的低头看向地上的血线,这才将目光锁定在一个房间上。
3023?
柏乔抬手正要敲门,身后的女人突然喊到:“不要敲门!她要杀我!不要让她知道,她知道我还没死会……求你不要!”
“杀你?”柏乔抿了抿唇,“拔你指甲吗?”
女人哭丧的表情一滞,“你、你胡说什么呢啊,我说的是她要杀我!”
柏乔淡淡道:“拔指甲不会死,你自己说的。”说着,他缓缓抬眸,纤长的睫毛微颤,“还是说,你在骗我?”
“我没有,没有骗你。”女人小声说:“她想一点点折磨我,然后在我绝望的时候杀了我,我在她动手的时候就趁她不注意跑出来了。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女人说话间带着哭腔,声音委屈的不行。
与之相反,柏乔:“哦。”一个字,简单且漠然。
“你——”
柏乔不再理会她,抬头看了一眼监控,其中有红点闪烁,显示正在运行。
干脆抬手敲响了房门。
“不!住手!”女人扯着嗓子喊道:“不要这样!别开门!”
柏乔充耳不闻,继续敲门。
女人见状,咬牙往前一扑抓着酒柜里的酒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楼下丢去。
“卧槽!什么东西?!”
“啊啊啊!贴着我脸掉下去的,吓死我了啊!”
“我他妈魂都吓没了!”
“砸到人了吗?有人受伤吗?”
……
一楼聚会的节目组慌张的抬头,目光搜寻着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看见满身是血,妆发凌乱的女人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视角看过去,谁看都害怕!
正在这时,女人突然往里面跑去,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导演连忙拿出手机报警,同时说道:“快上去看看!”
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一起上去,都是对方的底气,于是,大家带着酒店的服务员经理啥的,人挤人一起走了上去。
“不要!”女人呼喊着扑向柏乔,大张的双臂似乎想将他纳入怀中,借此来阻止他的动作。
但是,柏乔的速度永远比她快一步。
女人摇摇晃晃的冲撞,柏乔轻而易举的躲过她的动作,还有闲心用纸巾清理刚才敲门的手。
有血。
门上都是血。
没有干净的地方。
女人那一下可没有收着力气,直接扑了上来,她似乎也没有想到,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柏乔居然能躲开!
“啊!”这一声惨叫是真的。
“柏乔哥!”
“柏乔!”
上来的人一眼就看见站在门边的柏乔。
而那个看起来重伤的女人却没有得到他们的一丝目光。
“怎么回事?”单彷桦赶过来,“你没受伤吧?她打你了?你那里难受?”
落后一步的众人:“……”
这滤镜是不是有点过分的厚了。
柏乔甩开他的手,缓慢抬眸瞥了他一眼,“你好烦。”
单彷桦在看他第一眼就觉出他不对来了,鼻子耸动间闻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你、怎么这么大酒气?你喝酒了?”
柏乔打了个酒嗝,“一点点。”
“一点点会醉成这样?”单彷桦有些难以置信,柏乔的酒量有这么差吗?
差是一回事,现在差的有点奇怪了。
单彷桦问:“你喝了多少?”
柏乔眯起眼睛,仔细思考着,“服务员给的一杯,还有一瓶别的。”
“别的没有那么苦,服务员的好苦啊……不好喝。”说着,他好像还回味了一下酒水的味道,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确实不好喝。
女人死死攥着拳头,“你们……能帮我叫救护车吗。”
“救护车已经叫了,别着急。”导演站出来把外套脱下来给她,“你这是怎么了?”
女人一听顿时要哭了似的,“我和我朋友一起来这里玩,没想到她把我骗过来要杀我,你看我的手,手指就是被她拔掉的!”
“我趁她不注意跑了出来,呜呜……我好害怕呀。”
导演连忙说:“没事没事,先别哭,我们这么多人在呢。”
柏乔看着装模作样的女人没说话,扭头砰砰敲门,“开门。”
“柏乔。”导演绕开女人走过去,“你喝多了,别掺和这事了,先回去吧。”
“开门!”柏乔不理,自顾自的敲自己的。
导演跟他不熟,再加上实验室那边虎视眈眈,导演也不太敢动手,便看向单彷桦。
单彷桦接到导演求助的眼神也头疼,但见柏乔一定要开门,心下狐疑间下意识的偏向柏乔,“柏乔哥……房间里有什么问题吗?”
柏乔说:“有人。”
女人喝道:“当然有人!凶手还在里面呢!”
经理摸了几把冷汗,连忙上前说:“我帮您把门打开吧。”
“不、不可以。”女人还想阻止,单彷桦直接把人挡住,不让她接近柏乔。
经理操作了一番,冷汗更多了,“门从里面锁上的,外面打不开。”
柏乔点了点头。
经理说:“强制破门也很难,这门的材质特殊,当下最结实的木材加石料结合制造,那是外面都没有的工艺。”
导演建议道:“那要不,先回去,然后找开锁——”
柏乔沉默着推开单彷桦。
“柏乔哥……?”
——砰!
一脚下去。
号称最新工艺十分结实的门,顿时摇摇欲坠。
经理:“???”
众人:“……”
柏乔轻轻一推,沉重的房门轰然倒地。
开门后,屋内灯光闪烁。
女人悬挂在正中央的水晶灯上。
在她脚下踩着一块巨大的冰块,双手双脚都死死的缠绕在一起,脖子上挂着上吊绳,上吊绳的顶端就系在水晶灯上。
女人嘴上沾着胶带无法出声,见有人进来,当即拼命挣扎,神情激动,不断低头示意自己脚下,眼中充盈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挥洒,模样看起来可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