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养气

着雄浑的气势。

    余书元似乎见不得李云泽闲上一刻，立马又给他安排了新的差事。在每一块青金岩石上刻上一套阵纹。好在，东华派的弟子也被余书元一同派来做这事。每人五百块，刚好分干净。

    阵纹名为壁垒阵，是土行初阶阵法。在行家眼里，最为简单，不足挂齿。李云泽对阵法一窍不通，看得头晕脑胀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何云同知他无阵法基础，笑道：“云泽，不懂阵法不要紧。只要找到诀窍，照猫画虎也能画得出来。”

    先是拉着李云泽看他的师兄弟们刻画阵纹，一边看一边讲解，如何持笔，如何用力，如何转折，如何收尾。接着又讲何为灵弦，何为位点。几天下来，李云泽懵懵懂懂地知道了阵法是什么。

    懂是一回事，要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明明何云同很轻松画出的图案，李云泽偏偏费尽力气也画不好。要么偏了，要么短了，要么宽了，要么窄了，虽然都很微小，何云同随口就指了出来。如此折腾了不知多少遍，好在何云同耐心足够，一遍一遍教，一点也不厌烦。李云泽恒心足够，一点一点学，一点也不退缩。终于在其他人纹刻完一半的时候，李云泽纹刻好了第一个。

    日升日落，寒风旷野。

    李云泽心静如水，手下稳健迅疾。一道道刻痕在锥子顶端出现，深浅一致，宽窄相同。最开始的时候雕刻一面阵纹需要大半日的时间。而今短短两刻钟，手下这面阵纹就大功告成。李云泽满意的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一千块了，大功告成！”

    余书元率领东华弟子和李云泽，将所有人纹刻的阵图看了一遍，并逐一评点，何云同最佳，凌云奇次之，其余弟子各有优劣。余书元将每一个人的长处与短处说得详细分明，看到李云泽所刻阵图，只有一句评语：“前半部分心浮气躁，后半部分差强人意。”李云泽前半段时间，还一直记挂着修行之事，每每走神。后半段，受其他人感染，提起笔来，便心外无物。

    余书元看人群中的李云泽，面色平静，心动平稳，确实安下心来。心中不禁暗赞，这小子灵根资质差的没法说，心性却又好的没法说。不过，这些磨炼并不足够。接着又对众人道：“不要小看五行基础阵法，就像五门基础灵术一样，所有的灵术都是以之为原理，演变出来的。这是金池阵，明日起，每人纹刻一千块城砖。”

    完成一千块城砖后，又更换了燎原阵、抱水阵、断木阵三个阵纹。皆足一千之数。

    四千五百个阵图过后，李云泽心境已截然不同，燥气尽褪，静气盈生。余书元将一篇名为《大五行经注》书籍交给李云泽，道：“要想五行全修，首先要明了五行之性。这《大五行经注》乃是我东华派数位前辈结集而成，堪称注解大五行经的经典，你将它悟透，方才有五行全修的资格。”

    李云泽听了，迟疑不肯接。这种重要的秘籍，门派是严禁泄露的，违者等同于叛门。若是自己接了，岂不是让余书元犯下大过。余书元看李云泽脸色，猜到他所想，道：“你不用顾忌，其实这本书东华辖境内，不论大城小城，其修院内都有副本。只是，现在的人一味求快，都盼着早日筑基，修行更高等级的功法，对这种注解基础功法的书籍早已不看重。此书虽遍布于世，却又明珠投暗，无人问津。”听了这番缘故，李云泽方将书接过。

    接着，余书元又递来一本《乾坤阵法纲目》，道：“修士修行都是以灵石铺路，掌握赚取灵石的手段乃是必不可少。当今之世，修行世界广阔宏大，流传的技艺百类千门。而最主要的始终是丹、器、符三技。”

    “炼丹一道入门虽易，花费却繁，非家族、门派弟子不可为。制符一道过于深奥，必得大智慧长者时常提点方能有所成。唯炼器一道繁简由人，入门之后，多靠自己摸索，即便不能大成，靠着初级炼器之术也可保衣食修行费用无忧。”

    “我思前想后，让你学炼器之术较为恰当。炼器之道有三要：一为阵法、二为控火、三为识材。阵法前阵子你也打了不少交道，这本《乾坤阵法纲目》乃是学习阵法的入门经典，你要仔细阅读，不可懈怠。除阵法外，最重要的便是‘火’。这天下的灵器十有七八材质为金，以火克金，故炼器必先具火。你的琉璃火也要勤加习练使用。识材简单，可押后再学。”李云泽才明白，余书元带他取琉璃火、让他雕刻阵纹，都是一步步计划妥当的。长者为自己如此费心谋划，感激深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