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重礼,此举可见有多气愤。
富广淳急了,写了亲笔信,又送了厚礼,元婴修士的面子还是得给。收到信后,东华掌门边清远与使者见了一面,就将其丢给东华七秀之一的齐书信。
齐书信给使者详细分析了当前的形势,郭威令拿下三城,并非贪利,而是要以此为筹码交换孙邕朝道法。所以,一时半会,不会更进一步。而是想与贵派谈判。现在就是谁先开口的问题。先开口的一方,肯定会处在下风。
表面上看,江津派拿下三城,每月都有税赋进账,不怕往后拖。贵派失去三城,拖得越久,失去的财赋就越多。是贵派失了先机。
然而,往深里想,城池是恒定之产,郭威令不可能把人杀了,把城烧了,那样等于自绝于天下,鄙派定然第一个杀上门去。
而孙邕朝遗府可操作之处就多了,贵派不妨将孙邕朝真人的遗骸请出,好生奉祀,江津派岂能不出祭祀之贡品?孙真人坐化已久,洞府久无人维护,石壁风化,而壁上刻有真人道法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不需要灵石维持原貌,这灵石江津派不出还让贵派出不成?
使者一下子回过味来,对呀,经文要是少上几个字,郭威令不得心疼死。以此做要挟,郭威令还不得乖乖就范。
齐书信接着道,前番江津派恶了桑永寿,不少商贾已经察知消息,停了江津派的买卖,江津派现在气血大亏,眼下正是日子难熬的时候。占下贵派三城,想必也是为了补补元气。吃贵派的肉,补自己的血,如此强盗行径岂能让他得逞?依在下愚见,就以祭祀和维护洞府原貌的名义,把三城的税赋讨要回来,至于城池嘛,嘿嘿,不急在一时啊!
使者一想,对呀,只要税赋要回来,随你把城占多久。占领一座城池也是很费钱的事,各项设施的维护,城中各类官吏仆工的薪资,没了税赋,占的越久负担越重,正是削弱江津派实力的好时机。转而一想,唯一可虑的是郭威令继续南下攻城掠地怎么办?委婉说出心中顾虑。
齐书信叹了口气,贵派前番作为,委实令鄙派上下寒心,亦令鄙派为天下人耻笑,鄙派实在难为。
使者自然是道歉不止,把一切罪责都推到王从赐身上。
齐书信道,现今鄙派不好直接出面,只有围魏救赵一途。鄙派从北境动手,越过沌河,陈兵在散宜山脚下,压制江津派。江津派如敢擅动,鄙派就越山西进。
使者一听,放下心来。心道,都说余书元智慧无双,魏书难气魄难量,齐书信这般智计,也不遑多让。东华双英七秀,果然名下无虚。要是无妄剑派有一两个这样的人物,哪会被郭威令欺上门来。
使者心里夸赞齐书信,孰不知齐书信心里直摇头,明明手里有这么好的筹码,却被人玩弄的像孙子一样。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前面王从赐的做法其实没什么不妥,错就错在没琢磨清楚对手是什么人,也没掂量清楚是门下弟子重要,还是辖境内城池重要。被郭威令抓住了机会。不过,这对东华派来说倒是好事。
李云泽听到整个尔虞我诈的过程,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一付假图引发的。问起石岭城的状况,那里倒没受到多大影响,毕竟洞府整个被搬到了无妄剑派山门中。不过,这个以前无人问津的小城,一下子火了起来。许多低阶散修都赶着到乱石岭中寻宝。听到这个消息,李云泽心中有些紧张,打定主意,不能再耽搁了。
回到客栈,卢大工夫妇已经收拾好行装。卢大工道:“兄弟,大哥的伤已经好了。也该走了。你也快去做自己的事,咱们兄弟有缘再见。”
李云泽虽不舍,但早晚要分离,问一家子到哪落脚。
卢大工只说走到哪是哪。
李云泽强带着笑,将一家子送到城门口,看着卢大工扛着大锤,昂扬劲健,卢大嫂抱着炉宝,边哄边行。心底满是惆怅,这一别,恐怕今生不复再见。看了下身边的中行道,真心真意道了声:“谢谢!”
这次和卢大工一家能脱身,可以说全赖他的帮助。感受到他的诚意,中行道笑了,道:“鄙人一向助人为乐。你要去哪?”
李云泽道:“去趟石岭城。”中行道一脸狐疑:“你不会又去干什么坏事吧?”李云泽未答,反问:“你准备去何处?”中行道一脸陶醉:“浪迹天涯,仗义行侠。”
李云泽想说偷窃不好,早晚有失手的时候,想了想,交情不到那一步,说这话不合适。只能拱手道:“前番相助,容后再谢!保重。”走出没几步,中行道在后面喊:“鄙人中行道,兄台尊姓大名?”却是两人打了那么多交道,竟没有互通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