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新翻的泥土。
“昨晚我怎么没发现?”陈亮蹲在那泥洞,目色沉思地回想着。泥洞没发现还说得过去,这么大的横倒的水缸,他昨晚竟也没注意?
陈亮看了一眼横倒的水缸,又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大槐树,忽然明白了,昨晚他进院子时,这泥洞和水缸,刚好在大槐树的月影下,被大槐树的树影给遮掩住了。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在院子已经能听到晨鸟啁啾,偶然还有远远的鸡鸣声传来。
陈亮蹲在那泥洞旁,思索着这泥洞和店主中毒而死之间的可能联系。
就在这时,忽然他感知到,棺材铺中的收容生物已经彻底恢复了。
陈亮的眉头跳了跳,心念一动,一个人影便陡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人腰身已经有些佝偻,身形不胖不瘦,头发花白,皱纹满面,正是陈亮在黑漆棺材中看到处于恢复中的马根山。
马根山一出现,眼睛便眨也不眨地盯着陈亮脚边的泥洞。
“这泥洞,你知道?”陈亮注意到了马根山的表情,缓缓地站起身来,试探地问道。
“是。”马根山只用苍老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字来,便默不作声了。
陈亮心头一群草泥马飞驰而过。也不知是这马根山平素就沉默寡言,还是成为收容生物后变得僵硬了。
“这泥洞是怎么回事?”陈亮尽量语气柔和再次地问道,希望对方可以说得详尽一些。
“这是我藏钱的地方。”
“藏钱的地方?”陈亮闻言,眼睛陡然一亮,心头之前思量的两条线忽然交叉在了一起。
“嗯。”马根山继续解释道:“我开这间杂货铺,这几年的收益,都被我藏在这个泥洞里。”
“这个泥洞原本是压在那口大水缸下面的。”马根山又指了指那口水缸,说道。
陈亮顿了一下,看着马根山问道:“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
马根山点了点头,说道:“中毒死的。”
陈亮看着马根山,继续问道:“知道谁下的毒?”
“是我侄儿。”
“侄儿?”陈亮眉头跳了一下,这和他之前心中的推想并不相符。“下毒的不是另一个伙计吗?”
“另一个伙计?”老人呆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停了一下会儿才回过神来,说道:“哦,我侄儿也算是伙计。”
“和我一起,住在这屋的?”陈亮有些惊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的西厢房,问道。
“是的。”马根山看了一眼西厢房,点头答道。
陈亮不由咂舌。西厢房和堂屋卧室的居住环境,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伙计的话,也就算了,自己的侄儿,也这样像牲口一般养着,称之为虐待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