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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佛祖保佑,把我的孩子还来吧!”
他们还没走回村子里,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衣衫不整跑出来,在路上又哭又闹,彻底失了神智,狼狈至极。
唯一异于常人的地方就是她的肚皮,松垮垮垂落,就像曾经被撑大过,装了什么东西,现在里面的东西又不翼而飞,以至于皮肤下垂得很厉害。
“这不是杜婶子吗?”马招娣认出来了。
杜婶子怀孕九个月了,肚子圆圆的,大家都说她这胎能生个儿子,但很明显,她肚子里的儿子不见了。
“真是一个疯女人,你根本就没有怀孕,哪来的儿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把她拎起来,往家里拖。
“我有儿子,我有儿子!儿子在我肚子里不见了!我有儿子的呀……昨天晚上他还在我肚子里,怎么会不见了……”杜婶子哭得撕心裂肺,更令她害怕的是不管她和谁说,大家都说她没儿子,就连枕边人也一口气咬定她没怀孕。
“她怀着孕吗?”马嫂子想不太起来了。
“好像是怀着,前几天我还看着她挺着肚子,在外面晒太阳。”马招娣努力回忆着。
“没有吧,这女人不是不能生吗?进门好些年,一次都没怀过。”栓子也陷入了回忆之中,不过语气很笃定。
“真没怀过,可能是一直没怀疯了吧。”另一个壮汉说道。马招娣最后也茫然起来,根本不确定杜婶子怀没怀孕。
林夜白记得很清楚,之前他和马招娣来慈恩寺的时候从杜家门口经过,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那里收衣服。
林夜白想看看她家有没有断了胳膊腿的人,随意往里瞥了一眼,发现她丈夫肢体健全,很快收回视线,也没放在心上。
这个女人是真的怀着孩子,但孩子现在应该落到了马二狗的肚子里。
许愿时,只是让马二狗生下儿子,没说是谁的儿子,把别人的儿子生出来也算愿望实现。
众人都在遗忘这件事,对杜婶子下垂的肚皮视而不见。除了林夜白。
为了检查两人身体的变化,林夜白主动帮马二狗诊脉,发现他的脉象十分复杂,在两种状态间切换,一个是正常男人的脉相,有些肾虚,另一个是怀胎妇人的脉相,九个多月,接近临产。
林夜白同样也给杜婶子把脉,和马二狗情况一样,一个是普通妇人脉相,很是虚弱,元气大伤,另一个是怀胎妇人脉相,时有时无。
虽然大家都对佛祖更加信赖,潜意识认为把脉很有用,都眼巴巴地看着,想听个结果。
林夜白简单解释几句,让杜婶子最近卧床休养,滋补亏损,马二狗也要注意养胎。大家都将信将疑,完全没听在心上。
不管是不是被林夜白催眠过,这几人真切地遗忘了杜婶子怀孕的事,也不诧异马二狗为什么能怀胎。一切无比自然,所有人都带着佛家禅意,仿佛生来就是如此平和,接受生活中所有奇怪的事。
其他村民看着杜婶子哭闹,实在想不起来她怀过孩子,只当她发疯了,还劝她上供,再怀一个。
林夜白默默观察,只觉佛祖对他们的影响十分深刻,可以随便篡改记忆。也许这些村民全是佛祖的造物,是一群可以随意捏揉的玩具,是提供信仰的工具。
祂或许比想象中更加棘手,又或者天平永远奏效,只要林夜白收的儿子更多,交易成功,他就能离开这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也是疯得厉害,我回去给她灌两碗香灰水,说不定就好了。”杜家男人把杜婶子带回家,露出了庄稼汉式的羞涩笑容。
“这孩子怎么总在肚子里踹我,真闹人……”马二狗摸了摸肚子,叹了口气,已经有了那种当母亲的关怀,宠溺似的抱怨,拳拳爱子之心令人动容。
林夜白打算暂时观望一二,马二狗替杜婶子生下儿子,再把孩子还过去也是一样。这个孩子真是一个健康的婴儿吗?
恰好到了饭点,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有干农活的,也有喂鸡喂鸭的,一切欣欣向荣,平静而美好。檀香气仍然笼罩着整个村子,群山环抱,静谧安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林夜白又催眠了更多村民。如今医疗水平很低,粮食产量也不高,这个避世而居的村子只有四百多人,林夜白已经有了一百多个儿子。
【文学带师】:《一百零八宝:爹咪别想跑》
【呜呜怪】:不愧是我崽,真能干!
林夜白将精神力消耗一空,缓缓恢复,等待夜色降临,到时候继续召唤木鱼声。
入夜,马二狗突然哀嚎起来: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啊……”
“不会要生了吧?”马招娣兴奋起来。
“我拿把剪刀来,到时候把他肚子剪开,再把孩子抱出来。”马嫂子又急冲冲地去烧开水。
林夜白开始思索生产的事,这种医疗条件,马二狗要是破腹产根本活不下来,以前村里人砍胳膊砍腿,难道不会大出血,也不会感染?
“你们上供以后伤口不会流血?”林夜白问。
“不会,抹把香灰就好了。”马嫂子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不……不要……我不生儿子了……”马二狗缩在床脚,瑟瑟发抖。
天彻底黑了,林夜白想起孝顺的光头儿子们。他们都是和尚,时刻记着普度众生,也许知道怎么接生?m.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