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才接受了这个悲催的现实。
因为人家父母找上门了。
……
以至于在后续一大段的工作中都没有一个良好的状态,可好不容易从一个又一个的打击的阴影中走出来,可又要进入人生的低潮。
……
“不是有治疗的办法么?行动组成员身上都带着老钟研制的疫苗,在感染刚开始的十分钟内,趁虫卵尚未进入循环系统,可以杀死它。
王明诚的脸上满是无奈:“在何东朔身上失效了。”
“哎,世事无常啊,且活且珍惜吧!”
这时,局长和老钟走了进来。
老钟手里抓着一卷录像带,他走上台,打开录像机,灯灭了,墙上,露出一块亮块。
老钟站在阴影里:“大家也知道了,六组的何东朔在今天执行任务中,遭受到一个感染者的袭击,尽管他及时使用了疫苗,但是发现疫苗已经失效。我们已经采取了全身换血,可是,在他血液里,还是发现了庚虫的幼虫。你们看,这是他的血液样本放大图。”
在那块亮块中,是一种淡红色,当中有一些褐色的小长条在不停地蠕动。
这些小长条看上去毫不起眼,可是,有谁知道,这种幼虫不过零点零三毫米的幼虫子,竟然会在人身体里长成有近一厘米长的成虫。并如魔鬼般汲取着宿主的营养,最后杀死那大它千倍的宿主,这个过程要比某些慢性疾病还要漫长,还要痛苦。
这时,黑暗中王明诚道:“不能再次全身换血么?”
老钟道:“不可能了。这些幼虫在人体内已经开始繁衍,我约略计算了一下,每条幼虫两小时就对分裂繁殖一次。这种以级数增长的方式,我想大家也应该当知道,一条幼虫在八小时后,就成为十六条,二十小时后,成为四千零九十六条。比以前三小时自我复制的时间快了许多。”
刘坤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惊慌地说:“那,也就是说,一旦被庚虫咬过后,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老钟站在屏幕的边上,只看得到他的身影。他慢慢地说:“理论上,的确如此。”
在剩下的二十几个行动组成员中,发出了惊呼。以前,疫苗都发了下去,人们尽管对庚虫一样害怕,却并不太担心。因为毕竟有疫苗这么一层保障,尽管不知道有没有用。
老钟的话,等于是把最后一线希望也打破了,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拔了。
局长在黑暗中站起身,刚想说什么,忽然有人站起来,抢过话头,道:“局长,我要辞职。”
像有连锁反应,一下子又站起了好几个,这种情绪甚至比庚虫蔓延的还要快,这种局面局长也许也没料到。
他只觉得:年轻人,不讲武德!
灯亮了。
刘坤看见他的脸上,憔悴而不安,这一点都不像他刚来时那样:
那是的局长,就像是曾经领导一样,和蔼可亲,极具感染力,镇静自若,有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特点——那是一个目光矍铄的中年人。
而现在呢,那个原来的局长呢,刘坤心里想着。
“大家静一静,”局长晃着手,可是他的威严早已经荡然无存。
“请听我说一句。”人们静了下来,他毕竟还留有以前的威信。
在灯下,刘坤看见他的头发已白了许多。
“刚按到通知,本市已列入极度危险名单,特勤局已受令取消,所以大家不必辞职,过一会儿去财务室领补偿金,听候遣散。”
众人大惊,比刚才的反应还要激烈,就好像是一滴水进了油锅中。
刘坤大叫了起来:“这怎么行?火灾大了,怎么把救火的先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