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啊,老吴,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
“哦,终于结果还是这样。”
“老孙头,你出的什么破主意。”
刘坤有点没听懂,但没说什么。
张峪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刘坤走进去,只有走廊上开了一小排灯,以前那种肃穆已经荡然无存,现在,整幢大楼就像废墟一样,空旷冷清。
在刘坤后来在临溟的最后的日子中这诡异的景象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真怀疑这是不是后来人类命运的一个先兆。
在走过局长的办公室时,他不由自主地一阵心疼。
物是人非,世间最难堪事,无过于此。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啊!
老钟的办公室却还亮着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定是在工作,不过这只是徒劳,无事于补啊!
张峪大大咧咧推开门,用着极其无奈的语气说道:“小钟啊,有人来看你了,你看看,是谁?”
老钟正坐在一台显微镜前看着,抬头见是刘坤,便微笑这说道:“呀!你来了?稀客啊!快!坐,坐。怎么还没走呢?尽早走吧!”
“还没走呢!不过快了。”刘坤不想告诉他,局长被杀了,毕竟,老钟和局长是故友,可能告诉后,要比他自己难受得多。
“来,喝酒,喝酒。张大爷啊,来,上菜!”前半句话是对刘坤说的,后半句话是对张峪老同志说的,不过老钟贪杯这一点,和刘坤倒是有点像。
张峪也是对这两个家伙无语了,他默默地在一张小桌子上摊开了一张好久之前的旧报纸,把拿来的一些许熟食和酒放在桌上,自己反而拿了个小烧杯,给窗台上那盆他养了许久的君子兰浇水,其实他也喜欢喝酒,只是感觉此情此景不太适合,便偷偷退去了,跑到一旁的休息室睡起了觉。
可能是操作了一天的显微镜罢,有可能是做了一整天实验罢,老钟颤颤巍巍地把杯子给刘坤,自己又找了个干净的小烧杯,倒了两杯酒,道:“先干一杯吧,就当预祝我成功。这今天老张也真是的,就是不肯陪咱俩喝酒。不管他了,我们自己喝,来,干!”
刘坤端起杯子,道:“老钟,你真的不想走么?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越来越紧张了。”
老钟却是呵呵地笑了两声,拈了片猪头肉吃,道:“你还不是一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刘坤端着杯子,眼却看着别处,道:“我只是还有事没办完。办完我离开就会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
刘坤不敢对着他,怕他看到那眼底的泪光和早已通红的眼睛,只是一直低着头。
“说这些做什么,先喝酒吧。”他喝了口酒,道:“你要是乐意,来帮帮我吧,实验太烦,步骤又多,现在我还找不到人手,就连个诊所的大夫都跑了。”
刘坤几乎没有考虑,就直接答应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几乎是喊出来:“好!”
他没有后悔,没有什么思考,却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少了不起,多么的伟大。
反而在这种时候一度自卑的刘坤却自大了起来。
怕不是喝多了,一上来就喝多了……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还是世人皆醒我独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