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了,慢点喝。”连婉白倒了碗茶水替他一点点的送入口中,动作极为细致轻柔。
但明显沈元柏是渴坏了,即便是处在昏迷的意识里仍旧是急切的张着口喝下去,还被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连婉白幽幽的叹了口气,将碗放回了木桌上,“你说你要是死了,我可咋办啊,总不能陪你殉情——”
她话说到这戛然而止,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两步,讪讪的望着床上已然苏醒面色阴沉的男人,“你……你醒了啊?”
沈元柏眸光阴狠的盯着眼前清瘦的小丫头,攥着被褥的手背青筋暴起,若不是身体太过虚弱无法动弹,他必定会亲手掐死她!
“连婉白,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我已经告诉过你为仆可以,但我绝不会认你是我的发妻。”他嘶哑着嗓音,近乎要把牙齿生生咬碎。
倘若不是他沈家牵扯进了翊王谋反的事端里,他堂堂国公府世子爷怎么可能沦落到被人发卖,还做了这下等农妇的入赘女婿?!
“那什么,你别激动,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骚扰你。”连婉白解释起来都有些笨拙,实在是面前这男人周身的气势太过恐怖,似乎恨不得把她活活吞了般,她强撑着开口道:“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等你养好了伤后,我替你拿些盘缠送你上京。”
沈元柏冷冷一笑,“你会有这么好心?”
他可是忘不了之前就是眼前这女人佯装好心给他送饭,结果在汤里下了烈性春药,幸亏他意志坚定推开了对方,用碎碗片在大腿上划了十几道口子才没铸成大错。
想到原主之前的作为,连婉白被他这话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强硬的解释道:“我知道你心里头恨我,但强扭的瓜不甜,这摔了一回走了遭鬼门关我也想通了,等你伤好后我就送你离开,绝不会食言。”
紧接着她生怕对方不信任自己,从怀里掏出那纸卖身契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元柏眸光骤然一缩,他当然认得出那是自己被强压着按下的卖身契,若非他现在在官府是奴籍无法脱身,又怎么可能在连家忍辱负重待了半年之久。
他眸光难辨的望着连婉白,因为熬了两天一夜都水米未进,嗓音都有些虚浮,“连婉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有条件就直说。”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通了而已。”连婉白拉了张圆凳,尽量离沈元柏远些,时刻保持着距离,“沈元柏,你不情不愿的话,我勉强你两个人也没结果,不如好聚好散,我替你销掉奴籍,送你盘缠回京,你签下和离书让我再找个夫婿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总比两人每日对着生厌,闹的我连家也家宅不宁的好。”
她这话都是细细思量过才敢说出口的,主要是沈元柏这人性格太过能隐忍且有谋算,原小说里描述过他是个城府极深、杀伐果断的人。
沈元柏神色不变,他目光微转后又停留在了连婉白的身上,压低了声冷道:“你会想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会有这般好心替我销掉奴籍,送我盘缠回京?”
这般轻蔑鄙夷的语气让连婉白顿时心里头的那股子气和委屈也跟着提上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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