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橙听说孟糖把秦濯打了,高兴劲上来,抬脚就往外跑。
周庭宴及时拉住她的胳膊,“不着急,吃了晚饭再去。”
从老宅回来,她就喝了碗粥,午饭没吃,所以他让芳姨早点做晚饭,这会儿差不多好了。
简橙被他牵着下楼,乖乖的没敢反抗,时不时偷瞄一眼他的侧脸,耳根发热。
她这会儿脑子完全清醒了,想起来两人从老宅离开之后的事。
他生气了,在车里欺负她。
说他技术好吧,他蛮横肆意,恨不能把她舌头都要吸他嘴里去,莽夫一个。
说他技术差吧,他时重时轻,搅的她脊柱发麻,热气直冲脑门,最后软绵绵的倒他怀里喘气,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虽然很气他这种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但是,她可以原谅他。
叶绮朝他喊花瓶打碎的那一刻,她就在他怀里,能清晰的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和僵硬。
那个花瓶,怎么说都是他母亲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吧。
花瓶碎了,他肯定很难过。
老爷子都气的要打死人了,他还能那么平淡的给周陆记功,那么平静的抱她离开。
有时候,不能开口的难过,才是最痛不欲生的。
他那么迫切的亲她,并非完全是惩罚她的不听话,他是在转移注意力,他不想让人看出来他对那花瓶的在意。
她懂,她也有过这种情绪。
所以,她原谅他。
……
因为简橙脸上有伤,又经过这一番折腾,芳姨晚上特意给她熬了当归红枣鸡汤。
餐桌上,简橙说起屋里还没处理的那些玫瑰花,“花扔了可惜了。”
周庭宴给她盛汤,“都是送给你的,你决定就好。”
简橙在心里算了下,楼上楼下的玫瑰加起来,单位得是‘万’,如果送人的话,得大规模的送。
“送人吧,整条常淮街上的租户,都送一点,让他们都沾沾我的喜气,生意好一点,交房租的时候也能积极点。”
周庭宴听到‘喜气’两个字,眉梢微挑,心情不错。
“好,我让潘屿找辆车过来,以你的名义送过去,每户平分吗?”
简橙喝口汤,随口道:“花太多了,给多了他们也浪费,一户给一百朵,剩下的全送到双禧花店……”
声音戛然而止。
简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周庭宴,声音平和道:
“不用麻烦潘助理了,我自己联系老板,让他自己找车过来拉就行了。”
周庭宴的目光扫过她不自觉间攥紧勺子的手,又不动声色的把视线回到她脸上。
“好,你自己联系。”
双禧花店?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
江榆中心医院,VIP病房。
孟糖低头给简橙发消息的时候,听见病床上传来动静,抬头,见秦濯胳膊肘撑着床要坐起来,忙开口制止他。
“哎,医生不让你乱动。”
秦濯没搭理她,胳膊肘继续撑着床,头疼,腿疼,胳膊疼,所以他的动作极慢,身子晃晃悠悠,像随时都会晕倒般。
孟糖放下手机,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你想干什么,你跟我说,我帮你。”
他一只手缠着纱布,另一只手打着点滴,腿还吊着,根本不能动。
秦濯身上哪哪都疼,稍微动一下就头晕眼花,被她碰下肩膀就无力的倒在床上,闭着眼缓过来劲后,撩着眼皮看她。
“洗手间。”
孟糖:“……”
“你等着!”
五分钟后,秦濯盯着孟糖手里的东西,额头青筋暴跳。
“你把这鬼东西拿走,我不需要!”
孟糖站着没动,“医生不让你乱动,你不能下床,你不是着急吗?”
“老子就是憋死,也不用这玩意。”
秦濯绷着脸拒绝,顺便教训她,“你一个小姑娘,你不害臊?”
孟糖低头看看手里被秦濯万分嫌弃的尿壶,叹了口气。
害臊啊,但是她有什么办法,人是因为她住进来的,她总不能让他被尿憋死吧。
孟糖:“你放心,我不看你,不占你便宜。”
她觉得这种事速战速决比较好,僵持越久越尴尬,所以没等秦濯再拒绝,闭上眼,拿着尿壶的手往前一伸,另一只手直接掀开他的被子。
秦濯:“……”操!
孟糖闭上眼的同时,还特意把头扭到旁边,把后脑勺对着他,等半天没动静,急了。
“你快点啊!”
秦濯盯着她颤颤巍巍,抖的跟摇骰子一样的手,无语半响,最后磨牙吼一声。
“你别晃!”
他屈服于生理,因为确实快憋不住了。
该死的周庭宴,两点的时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消息都发了八百条,现在都快六点了,人影都没见。
他在这丢人,那狗男人就知道抱着媳妇睡觉,重色轻友的家伙,有媳妇了不起啊,有本事永远别过来。
他要跟他绝交,必须绝交!
秦濯在骂骂咧咧中完事,孟糖听见水声停了,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然后,脑抽的转身——
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同时往下看看。
病房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钟后,孟糖咽了下口水,晃晃手里的东西,镇定道:
“我去处理这个,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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