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升职未必全是好事

本组建完成，实现了全天候值勤，这确实值得庆贺，同时也感谢大家的付出。”

    “军队开始正规化训练，民兵征召工作进展也非常顺利。”

    陆一鸣环顾四周，通常这类枯燥乏味的工作会议期间，他会找个机会和莉莉闲聊打趣，消磨时光。但这次，金莉莉却坐在更靠后的位置，并未像往常一样陪在他身边。她看到陆一鸣回头望过来，冲他眨眨眼，以口型悄声问：“你看我干吗？”

    陆一鸣翻了个白眼，同样以口型回道：“我是在检查纪律呢，哪有看你啊！”

    这时他才意识到，随着职务晋升，他的座位也随之变化。从前坐在后排的他，如今却被安排到了前排。

    没有了可聊天的伙伴，陆一鸣不禁有些懊恼：“唉，升职也不见得全然是件美差啊……”

    ……

    丁原表情严肃地继续通报：“……关于心理抵抗力的训练成效显着，大家进步神速，已有十位超能力者成功抵挡住了刘许伟的精神攻击，这一成就相当值得欢欣鼓舞。预计未来的成绩还会有进一步提升。”

    “另外，我们在避难所内部还发现并培养出三位潜藏于人群中的超能力者，这也是个喜讯。他们都属于超人系，力量稍强于普通人，或是骨骼硬度略高，平日里并无明显特征，但在本次民兵训练中显现出了出众的能力。”

    超能力者在精神抵抗层面相较于普通人具有更高的天然优势，甄别起来并不困难。

    “只要没有重大突发事故，云海市内的安全工作大致无忧。我们还在避难所内部种植了一批可可树，这些植物散发的气息对人体无害，但对于某些寄生虫来说却是致命的，也算是一种预防措施吧。”

    稍作停顿，丁原话锋一转：“接下来说说坏消息吧。”

    “相较之下，我们避难所内部的文职体系存在着明显的短板，改革势在必行了……比如在这次的社会考试中，诸多弊端暴露无疑。作弊人数之众令人震惊！”

    原本研究所的人才主要是负责监测超自然事件的技术人员，让他们投身社会治理显然勉为其难。许多基层岗位都是临时选拔而来，既缺乏系统的培训学习过程，又不具备足够的职业道德素养。

    因此，整个社会人力资源配置方面的问题凸显出来，德不配位者不在少数。

    丁原无奈叹息：“以超能力者为核心构建的治安管理体系其实并不适宜，因为大多数超能力者欠缺社会管理经验。让他们担任维护社会治安的警察角色或许可行，但实际管理民众却不那么合适，而且还有些超能力者本身道德品质存在问题，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的现象并不鲜见。”

    在末日状态下，各种人情世故难以避免，人们往往更信赖人脉关系而非社会制度。人脉才是安全感的来源，亲戚朋友最为可靠，至于社会制度是否公正公平，似乎跟自己无关。

    在一个繁华的都市之中，利益的巨大诱惑使得有些人选择走捷径，比如找关系、泄题甚至直接考场舞弊；财富差距日益扩大，滋生出种种以权换利的腐败行为，这样的丑陋现象屡见不鲜。

    陆一鸣负责的56号高档小区内，据他的初步调查，竟然有至少四名女性曾利用自身优势换取经济利益。

    这只是冰山一角，实际情况恐怕更为严重。自古以来，只要人性不变，这类现象便难以根除。

    身为这个小区的管理者，陆一鸣虽家财万贯，但却对此类现象深感不满。就如同那座已被遗忘在历史深处的繁华城市，高级俱乐部里的佳丽虽魅力十足，但若与金钱挂勾的情感关系终究算不上成功的象征。

    毕竟男人总会有些贤者时间，理智远超冲动的欲望周期。再者，作为一个内心纯良的都市白领，陆一鸣对于真爱抱有一定的执着，也略微带些精神上的洁癖。

    谁不想拥有一个既漂亮可爱又能独当一面，既能陪你出入社交场合又能操持家务的好妻子呢？至于后宫团之类的幻想，偶尔脑海里也会浮现，但终究停留在想象层面，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白日梦并不会违法。

    提起这些略显天真的想法，陆一鸣不禁觉得自己多少带有几分文艺青年的特质。然而，他确实不愿见到未来的社区充斥着以色谋权、阿谀奉承，每个人都绞尽脑汁地滥用职权，让整个社区变得肮脏且混乱不堪。

    在第136章“杀鸡儆猴……开始！”的会议上，丁原则向所有参会者摊开了目前严峻的反腐形势，他相信大家都已经对此有所了解。“如果再这样下去，任何工作都将无法正常开展。在一个正常的现代社会，最基础的力量并非来自顶层，而是源于基层的执行力。”

    针对考试作弊问题，他表示整顿势在必行。

    会议室里立即引起了热烈的讨论。这次参会成员众多，并非全是丁原的心腹嫡系，许多只是普通的基层干部。有人赞同，也有人沉默，其中不乏干过亏心事的人。

    丁原接着说：“只有扎实的基层组织才能确保政令畅通，凝聚力量。腐败滋生的基层是没有凝聚力可言的，交办一件事，他们都会拖拖拉拉。”

    陆一鸣晃了晃头，试图摆脱脑海中那些高级俱乐部女子的身影。在他以前住过的单身公寓东侧百米处，就有一个大型娱乐中心，他曾暗中窥探那里发生的种种故事。

    那是多么让人怀念的日子啊。他告诫自己：“别再想了，都已经过去了，有什么好想的。”

    陆一鸣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认真聆听丁原讲话。他心中疑惑，这位成天板着脸的丁原是否还有普通人的情感欲望？据说他已经结婚生子了？

    坐那样的高位确实不易。

    丁原继续强调：“我们要明确主次关系，当前首要任务不是惩治几个靠身体赚钱的女人。她们其实也是受害者，主要是贫困驱使，当然也不乏想不劳而获之人，但这并非社会主流。你们也不能将她们判刑六七年或囚禁十几年，那样做显然不妥。”

    “我们必须认识到，整治这些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抓了一批又会出现新的一批。但我们同样不能随意没收富豪们的私人储备物资，试问，在座各位如果有私人储备，你们愿意捐献出来吗？答案显然是不愿意。无端剥夺个人资产，只会导致人心惶惶，人心一旦散了，我们在这里的工作就更难进行了。”

    此次内部会议召集的是研究所中的亲信旧部，是经过丁原长期观察和筛选出的核心力量，也是当下避难所的实际权力掌控者。

    丁原提问：“我们究竟应该如何抉择？是在避难所内部做一方诸侯，还是致力于打造一个更加公正、健康、让人们生活更幸福的社会环境？”

    成为避难所内的土皇帝固然容易，手握枪支资源，底下的居民即使有怨言也无法反抗。打击反对派，拉拢同流合污者，很快就能实现土皇帝的梦想。

    然而，后者则困难重重，因为它涉及到牺牲自身利益，对抗人性。

    短暂的沉默之后，丁原重申：“首先，我们需要维持基本的社会公平。凝聚力是关键问题。我们当前所处的环境并不安全，一个民心涣散的社会是否有能力抵御重大超自然灾害，我对此表示怀疑……”

    “其次，科学技术的发展离不开良好人文环境的支持。如果社会环境腐败丛生，怎么能期待科学家们做到出淤泥而不染，他们在学术上只会琢磨如何灌水论文骗取经费，这样一来，科学如何得以发展呢？我相信在座诸位都不愿看到这一幕。”

    “只有实现公平，底层人民才会具备充分的积极性；假如他们可以通过自身努力致富，实现阶层跨越，他们才会奋发向前，进而使我们的生活变得更美好。”

    如何实现公平呢？

    谈及此话题，丁原面色变得严肃。

    答案只有一个——杀鸡儆猴！

    此事早已筹划已久，如今正是实施的好时机：公开审判那些滥用职权、泄题以及考场作弊的行为，在这次行动中严惩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