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逃也似钻进盥洗室,脚一踢,把门锁得死死的。
随即冲到水龙头前,哗啦啦水声中一个劲儿擦自己的嘴。
我靠,居然又亲上了?这是哪门儿的倒霉运气?还是她的唇是小号的磁铁啊,但凡跌倒,就专挑顾煜泽的唇去异性相吸!
一闭眼,眼前那张妖孽似的脸就往脑海里蹭,似笑非笑,邪气十足,怎么看怎么邪恶。慕南使劲甩甩脑袋瓜子,试图将这张欠揍的脸甩出自己的脑海。
哗啦啦,脸上全是冰凉凉的水。慕南长呼一声,抬头,头发甩出亮晶晶的水渍。细看镜子里的少年眉眼如画,俊气异常,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殷红唇角上磕到的口子又在缓缓渗落血液。
一吻,触目惊心,久久难忘。
似乎那冰冷冷又奇怪的触感,还停留在她唇角,他缱绻的呼吸还铺洒在毛孔。
扑通扑通慕南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越来越剧烈。
慕南发了一会儿呆,心里低低咒骂两句,抱着一堆干燥的衣物冲进更衣间,噼里啪啦将湿衣物换下。
银色跑车横亘在东区银行边的宽阔马路上,慕南磨磨蹭蹭走出来,钻到驾驶座上。
望了眼身边的顾煜泽,眼睛不知道怎么地就落到了他没有弧度的唇角上,心不争气跳了两下,恨恨发动引擎,跑车利剑似冲了出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天的一举一动,都在有人的无声冷漠注视之下。
精密望远镜落下,那瘦削高大的年轻男子冷漠地将望远镜砸到角落,一双阴蛰的眼珠子远眺大海粼粼波澜。
标准的监狱寸头,脑袋上黄色毛发渣子密密麻麻,肤色黝黑,脸色狰狞,若莽原里逃窜出来的野狼,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猎物。
“都安排好了?”嘶哑的声音,像石子儿刮过玻璃。
几个迷彩服的壮汉点头:“已经安排好,保证万无一失。”
“顾煜泽,看你今天哪里逃!哈哈!”
男子冷笑,放肆狂妄的笑声在东区银行上空久久回荡,惊飞一只白色海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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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风呼呼吹,柔柔刮在脸上,有些惬意。
远处刚回港的大型白色油轮拉起长笛,蓝色海波粼粼中,缓缓行驶到停船区域。慕南兴致缺缺,漫不经心握着方向盘,环海公路寂寥无车,一路风景优美又没能入了她的眼。
“还要我教你怎么开车?”顾煜泽歹毒的目光飘了过来,察觉到某小奴隶明显的走神,不冷不热嘲讽,“你就这么想和本少同生共死。”
慕南戴着挡风眼镜,悄然翻了个白眼,再和顾煜泽待下去,她不是被气死、就是翻白眼翻死。
“是是是,少爷您的命金贵着,小的一定好好驾驶,绝不让任何灾难降临到你头上————”慕南忽然顿下话,余光瞥见后视镜里的两辆黑色吉普车,“后面那两辆车,已经跟着我们十分钟了。”
顾煜泽侧头瞄了一眼,俊眉浮上冷意:“甩开他们。”
慕南赶紧用手机给钱管家发了个定位系统,随即猛踩油门,这辆世界上时速最快的跑车轰鸣,一道青烟从摩擦的地面漂浮,迅猛奔向前方。
后面的黑色吉普车明显发现情况,同样加快的追赶速度。
一只黑洞洞的长枪从车窗边探出来,瞄准银色跑车的轮胎,精准扣动激发器,一声沉闷的枪响,银色跑车猛然打了个转儿,狠狠撞上防护栏。
黑色吉普车在跑车边戛然停止,车窗摇开,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
“去看看,如果没死,补上两枪!”
黑衣男子冷声发令,几个迷彩服壮汉利索奔了过去,银色跑车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出,车厢里空荡荡的、半个人影儿也没有。
“报告,人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
迷彩壮汉挠挠脑袋,看见车座里落下一只手机,忙取了出来:“这里遗留了一只手机,估计是他们逃跑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话音儿刚落,手机蓦然响起,少年戏谑的录音飘了出来:“一群傻逼,别让我逮到你们!甭管你们是谁,就等着牢底坐穿吧,xx!”
录音播放完毕,手机开始冒白烟,嘎吱嘎吱两下,居然就在两秒钟之类作废了。迷彩壮汉小心翼翼看着自己主子,问:“接下来,怎么办?前面的路已经被我们堵上了,这里有我们把守,难道顾煜泽跳海了?”
“跳什么海!他们跑到海岸山脉里去了!马上召集人手,一定要在顾家的特卫之前找到这两人。传我命令,马上搜山!”
“是。”
握紧青筋暴露的拳头,年轻男子阴冷的目光扫过绿意森森的大山。此时夕阳西下,大山绵延葱葱郁郁,海岸山脉无边无尽,里面还有尚未被开发出来的原始森林,看这两人能逃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