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却波澜起伏,无法平静。
他的妻子离开了牢狱,而她还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这谢家就不会灭亡。 “你究竟是谁?你想做什么?”谢老爷子心里已经转了千百个弯弯绕绕的道,打了无数个结。
秦荽实在是了解这个老头子,自负多疑得让人可恨。
“我是谁,我是珠儿妹妹的干姐姐。她有了你谢家的骨血,我能保住她的性命,也能保住孩子,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何要保住谢家的血脉?要知道,这件事非常非常的冒险。”
沉默良久后,谢老爷子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我不信,你们一定是设了局害我,你究竟想要什么?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一个将死之人,被抄家之人,还能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呢?你看我像是缺衣少食的人?像是走投无路需要求助一个囚徒?”
不得不说,秦荽虽然蒙面,可头上的金钗玉簪,身上的玉珏环佩可做不得假,那都是寻常人家拿着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埃
最重要的是,老赵头对秦荽的过分殷勤和奉承,都显露出此人身份不凡。
多疑的人便是如此,一件小事也散发许多信马由缰的想法,并且自以为是的信以为真。
秦荽不提是否存在孩子的话题,他反而越发信了。
“你真的有了我骨肉?”这话,是问秦荽身后的姚珠儿。
姚珠儿还未点头,握着自己的手却倏然收紧,姚珠儿心安之余,又莫名有点儿甜丝丝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她还是对着谢老爷子点头:“嗯,姐姐请大夫看过了,说是有两个月的光景了。”
说完,姚珠儿似乎突然开了窍,继续说道:“我本不打算来这里,可昨日听说你的判决,我左思右想,还是求着姐姐花了一大笔钱疏通关系,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也是为了让你安心。”
谢老爷子终于信了九成,看向姚珠儿的眼神都变得炽热起来。
他和大儿子被问斩,其余男丁被流放,看似并非是不给谢家活路,但他太了解杜家人的脾性了,既然要弄他谢家,又怎么会留有后患呢,所以,不用想,流放的人,悉数将会死在路上,根本到不了流放之地。
可若是眼前的女子能护得一丝谢家血脉,那岂不是谢家的恩人了吗?
可世上从不会有这般好事无缘无故发生,谢老爷子沉默了许久许久,再次抬起头,眼里的浑浊不见了,炽热也消失了,只余下平静深邃。
“你想要什么?”
秦荽的嘴角在面纱下,缓缓勾起,裂开,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一个运筹帷幄志在必得的笑。
她没有转头,只吩咐孙冀飞:“孙叔,你先带她出去,我和谢老爷子有话要说。”
孙冀飞放开姚珠儿的手,只迟疑片刻,便转身带着姚珠儿离开。
姚珠儿和孙冀飞出来后就站在不远处,能看见里面的两人,却又听不见说些什么。
“看来,你要图谋的事儿,很大,也很重要。”谢老爷子缓缓说道,眼里精光突然一闪而过。
也许,他也有一线生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