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交出来了,依然改变不了我和我家里人的命运,我实在是太了解你们杜家人了,你们要是能饶了我,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杜梓仁定定看着谢老爷子,在里面呆的久了,眼睛便也能适应这里面的光线,看谢老爷子的表情也能看得七七八八。
见谢老爷子一如既往的软硬不吃,杜梓仁悲天悯人的长叹了一口气:“唉,谢爷爷啊,我的谢爷爷啊,我是真心想保你谢家一家子的命啊,可是,谢爷爷你却唉!时也命也,强求不得,强求不得埃”
“不管谢爷爷信不信,我都会好好关照谢家人,尽我所能护上一二。”
一番或真或假的表演完毕,杜梓仁转身便走,这里的味道实在是难闻至极。
牢门再次关上,谢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看着牢门久久不语,随后,目光落在眼前案几上的菜肴上。
探出瘦弱颤抖的手,打开酒塞,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火辣顺着咽喉直达胃里,呛得他忍不住有了眼泪。
那一年,他赴京赶考,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也抱着保家卫国,为民请命的抱负和决心。
可是,多番碰壁后,他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他选择了杜家跟随,这一选择赌赢了,他拥有了令人嫉妒的高官厚禄,拥有了让人艳羡的娇妻美妾。
他这辈子,该吃的吃过了,该用的用过了,本来是值了,可这临死前,却不得善终,如今想来过往种种,终究是黄粱一梦,皆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送走了杜梓仁,老赵头又回来,还坐下来陪谢老爷子喝酒。
两个人年岁相差一轮,地位悬殊也非常大,以前是谢老爷子是天,如今谢老爷子却又跌入了泥潭,化作淤泥。
“你对杜梓仁是表面恭顺恭维,实则敷衍;对秦家丫头却是真心实意的客气,难道,秦家丫头给你什么好处不成?”
“我今年四十多了,在这里干了二十年,见得最多的,便是囚犯。这活好干,但也太过无聊,我这人就喜欢看这些人,然后猜测他们的心中所想,倒也算是给自己寻点乐趣。”
刚才杜梓仁对谢老爷子是说了半天的话,谢老爷子不肯回答,可如今却对着一个牢头,有了谈兴:“哦,听起来似乎还是不错嘛,都看出些什么来了?”
“进到这里来的人,先是惊慌恐惧,再就是不习惯这里的污浊脏乱臭。不过,接下来,都会习惯的,也不会在意这些了。”
谢老爷子点头,他便是如此,如今坐在这又臭又脏的地方,他是一点闻不到臭了。
“进来的人,有些是受冤枉的,这种人最可怜,往往还胆子校而那些真正干了坏事进来的,则反而更嚣张一些。当然,都是表象,怕才是真实感情。”
“那你看我怕吗?”谢老爷子将一口酒喝了,坦然问老赵头。
“怕,老爷子怕的更多,但也更坦然。”
“知道无法改变,怕也无用。”谢老爷子的语气低沉,却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力,稍后,便又收敛起这种语气,突然转换了话题:“你带话给秦荽,我要见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