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怜儿只是想要见诩帝,为何一面都难如登天?
“公主……”两方人物又一次异口同声地回应,在互视一眼后,都闭口不言。
“活祭人,带本宫去见占乾。小将军,随后。”
“是。”活祭人打开了府门,边说边引着路。
“遵令。”小将军得令,旋转着刀剑,随后跟上。
幽静府邸,绿茵满园。活祭人带着怜儿从羊肠小道而去,行过几条廊道,才到了目的地。
“公主殿下禁足后,主子就留着了清净地。”
怜儿看着禁闭的门口,一步一诺,她知道自己不会伤害占乾。自活祭人从允诺手底下脱手后,怜儿就难以对他有下手的把握。
“占乾,不能死。”怜儿说,四周皆是沉默。
怜儿伸手触及门把,一推手,门就开了。
屋内烛火通明,照亮了每个角落。怜儿走进,她看到房间内如同置入一片烛火之中。
一张薄薄的绒毯上,坐卧着一名男子,约摸三十不到。
一张精心刻画的脸庞,清新俊逸。一身绸缎衔接身体,松松垮垮地遮盖住男子的身体。
精美绝伦的一张童颜,有一些熟悉的回忆。怜儿一时想不起回忆的片段,只因为她看到男子的嘴唇干涸脱皮,那是久未入水入食的现象。“难道,占乾真的是怜儿相识?”
“公主殿下,主子从不会对公主说谎。主子宁愿死去,也决是真心。”活祭人看着占乾,兀自默默哭泣着。看到怜儿眼中对占乾的一无所知,活祭人越加帮衬了。
顺着晚风,怜儿来到了卧榻男子之侧。
“谁?”他在身体越是虚弱的时候,越能够五官灵敏。微微地,占乾闻到了女子的馨香。
怜儿在他身旁落定,看着那一双疲惫的眼眸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占乾?”
眼眸在女子身上落定,如梦幻一般,他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是……怜儿公主……”
怜儿负手一侧,面对着一个男子的青睐,却无法……完全无动于衷。“本宫已经来了,你可愿意进食?”
那一双琥珀血色的眼眸,直盯着怜儿不语。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清雅出尘的少女。
而今,已经成了倾城佳人。“好美……占乾的怜儿……永远都会是最美的……”
“占乾,本宫不会如此待你。”怜儿转身欲离,话已出口,对着一个活死人要求见诩帝,未免过分了。
她欲离开,手上却多了一重压力。那是什么?占乾拼劲全力,抓住了她的手肘。
“占乾,你想怎样?”看着他半生艰辛地垂落榻上,紧紧地抓着怜儿的手不放。
“公主如此不忍,也无妨做到实处,微臣也可心安。”他说得断断续续,似乎话中有话。
“恩。”怜儿松了松手肘,可他仍是不放。片刻后,怜儿放弃了。她任由一个活死人,不顾礼教,却无法互视。“那么,怎样才能让你安心?”
“占乾为公主绝食,公主为何不肯为了让诩帝等人心安,亲自照料占乾入食?”他声轻言微,勉强地笑颜以对。
占乾本就是一张童颜,张狂着青春。他嘴角上扬的笑容,多了些阴谋的味道。
活祭人行动快速,早已备上了一碗清粥。
“占乾,本宫无意如此待你。你若不信……一碗粥而已,本宫只能如你所愿。”怜儿顺手接过,一手顺势扶着他的肩膀,靠在软枕上,垫高了身体。
然后,怜儿看着占乾默默地松开他的桎梏。瓷碗在手,怜儿用指腹间的摩擦,试了试粥的温度。
一口接着一口,汤匙触碰着碗口,怜儿将食物送入他的口中。极尽细致,不多时,怜儿就见了碗底。“如此,你可信了?”
占乾勉强地点了点头,他拽着怜儿瓷肌般的手肘不肯松下一分。“好饿。”
“还有吗?”怜儿不去看他精致的脸庞都知道,占乾的眼神火热地着了迷。
“松手!”不知怎么地,怜儿觉得有些冷,声音也高了几分。
占乾看着她,想要不言不语也是难事,静待着就是满屋子的温馨。“饿,真饿了。”
慢慢地,占乾松开了对怜儿的禁锢。怜儿发现手肘上多了些湿润,那是泪珠的痕迹。
一碗清粥被怜儿逝去热度,轻轻地又端起一勺,喂入了占乾的口中。她发现,他的泪水滴入口中,润湿了干涸的嘴唇。“公主深夜到访,为了救占乾而来,是吗?”
怜儿一听,手上有些僵硬。这个诸侯,对她太过依恋。而这样,多半是他的苦肉计。
“诩帝将公主禁足,公主再难见诩帝一面。然而,你却能够同时进入冷宫和诩帝宫殿之中。如此,还可以在内侍监、何后处甚至诩帝那里完全不被设防。这样的诸侯,公主殿下能够不见不救么?”果然,小将军直言不讳。
然而,怜儿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占乾是一个有心机的诸侯,他会怎样?
果不其然,几碗清粥都见了地。面对他的泪流不止,静静无声,怜儿以为一切就过去了。
结果,他借着怜儿难以抽身宫廷之时,在她的耳边低头轻语。“怜儿公主,若想占乾活着,就留在府中看着臣恢复了。”
“什么?”怜儿不信,心中一股热气不散,憋闷如同窒息的鱼儿。
“怜儿公主真有诚意,为何不让臣信呢?留下几日,也免了诩帝牵挂。”这般回了宫廷,会闹出多少事端。
冷宫,她是回不了了。只是怜儿没有多想,她不曾见到占乾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臣这些日子留在京师,等臣恢复了,一定和怜儿公主入宫面见诩帝。”
“到现在,你还要以死作为条件?”小将军觉得不可能,可这其中的蹊跷,难以言明。
“臣只是希望公主能够开心一点,就好。公主要见诩帝,不急于一时的,对不对?”
占乾把握了宫内的情形,他知道的是,怜儿完全成了禁足的冷宫公主,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