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真急了,也罢!常侍好好送送哥哥,此计成了,公主也怪不得他人。哥哥这般急,倒让本宫想想太子殿下登位后……今后的打算。”何后不及说完所有的心事,已经不见何将军。
“娘娘……将军真走了。”十常侍笑说,陪笑着。
“那算了吧!常侍记得帮忙哥哥就是,事成之后,少不了常侍的好处。”
“谢娘娘!”五体投地地,常侍行了跪拜之礼。
“咳咳……”墙角一阵风过,染上了空气中的尘埃。锁身铃轻移,便有一丝风吹草动传入长秋宫内。
十常侍阖门的手一顿,在何后恐慌的眼中抬头,他看到的是墙角的那个少年熟悉的影子,在灯火照亮之中摇曳生姿。“太子……殿下?”
“皇儿……”长秋宫内的何后,带着哭音。
只一墙之隔,长皇子却能对所有的人都形同陌路。“皇儿,身子可有好些了。”
“太子殿下。”十常侍见势,急急下跪叩拜。“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免了吧。”长皇子居高临下,淡淡地回着。十常侍诡诈,却被他将一切都计较在星象之中。
面对着小人得志的十常侍,长皇子显得有点不耐。长皇子扶着墙角,隔空耳语。“母后不必挂心儿臣,儿臣一样很好。母后,万事也莫要过于操劳,一切有损母后……哪怕能让母后疲惫的事情,儿臣都是难辞其咎的。”
“皇儿,叫母后怎么能够不挂心?”何后说着,竟是哭泣了。
“母后……贵安,儿臣告退。”自小不离锁身铃,在长皇子的步伐中,显得沉重。“咳咳……”
“咳咳……”锁身铃,在宫内一直都是他人寻觅长皇子踪迹的物什。一步一履,都有铃乐相伴。
“皇儿!”深夜,何后跑出长秋宫外,却不见长皇子身影。“十常侍,皇儿呢?”
“这个……太子殿下应该是回宫安寝了,皇后。”十常侍忙不迭地作揖,小碎步跟在何后身边。“娘娘……是否要将长皇子唤回身边?”
望着长皇子远去的方向,何后迟迟不动。
“那么,奴才这就去。”何后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拐角处已经没了长皇子的身影。
“别……别去打扰了皇儿。”
“娘娘关心着长皇子,娘娘的一番苦心,长皇子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明白的。”十常侍将虚伪狡诈的面庞隐去,违着良心说着令天神都能动容的话。
“皇儿……”何后叨念着,又在宫门外停留了一段时间。最后,何后在常侍的搀扶下又回到了宫殿内。“皇儿该回到东宫了吧。十常侍,今日之事只能是外戚和本宫一力抗下,与皇儿没有半点牵涉。若有人从中作梗,让本宫听到了任何对长皇子不利的风声,本宫绝不轻饶。”
“是。奴才领旨。”说着,十常侍搀扶着何后进入长秋宫中。
长秋宫内,灯火一度重复着熄灭。
同时,十常侍在何后命令下,撤出了长秋宫内的人。
一夜的计谋后,宫内又恢复了平静。
天还没亮,西夷军对冷宫的防卫越来越严。降阴进出冷宫,都会被盘查一番。
“公主!”降阴沮丧地在外间唤着妆前画眉的女子。“内侍监的人,交接着诩帝一半的禁军,开始着手冷宫之中的兵马调遣。”
娥眉淡扫,素颜出境,显得这个年岁的小公主肤色尚美。
“兵马调遣?”一个简单地素颜妆容,精致地让人心疼这个世界对她的冷意。“那么,降阴是切实看到了内侍监和诩帝禁军交接了?”
“降阴所言非虚,公主殿下,我们被内侍监、西夷军、诩帝的兵马围到了死口。现在,末将镇守的一方尚可让公主殿下见到诩帝。只是时日一久,末将也怕会被东宫或者外戚军阀的兵马替代。”小将军在帘幕之外,看着棱镜前女子清冷的身影,忍不住将冷宫周围的情况脱口而出。
“小将军所言甚是。”再次搁下手头的梳子,一缕黑发被怜儿随手飘散而开。再听小将军郑重其事地作揖告禀,到了今天,冷宫内的小将军,成了为怜儿守夜的侍从。“将军所虑,怜儿已是不得不防。”
“就算东宫不上心,外戚军阀也未必。以小将军的资历,还不足与何后一族对抗冷宫一角。”
“怜儿,先谢过将军照拂了。”素手一出,怜儿从棱镜前拂袖而出。
“公主殿下。”降阴看到小将军果真日夜守候着公主,形同蜡像。“今日,怕是已经出不了冷宫任何一处了。因为,冷宫被西夷军团团围住了。”
“是关心?是担忧?”最后,允诺毅然地囚困了怜儿。
因为是允诺,怜儿还是不由心寒。
不止因为允诺出身西夷腹地,酷寒孤傲。单单他能周转西夷贼寇之间,深入宫廷要处,就已经让怜儿一生心凉。
曲降阴的事由还在耳边,可就算到了末路,怜儿一如小将军执行军令一般地守候着宫廷。
许是这样,冷宫内一样如常,平静地成了宫廷死角。
“军帅,公主殿下还是没有来见您。”荣秉刚现身在允诺的身后,忍不住说了实情。
“再等等。”允诺忍不住回身,对着荣秉刚下令。
“那么,冷落那后妃一阵子。何后善妒,没有内侍监一阵从中作梗,后妃的一场苦肉计也足以见证公主的真心。”戾行舔了舔嘴,将就着内侍监的圆滑,说道。“公主若不真心,再一举攻下宫廷又何妨?”
“不!”允诺又一次果断拒绝,阴冷着面色。“若真成了你们口中所说,一切也就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