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前端,而眼前的占乾就是其中一个,随时能够举兵京师城下之人。
肩口的伤痛在发麻,还有鲜血不停歇地从口中溢出,止不住地痛色。
怜儿看着这唯一的生机,在自己眼前被毁去……
泪从无停歇,诸侯和十常侍的交锋就在身前……
“而现在,本常侍更是觉得城主纵容着的美姬会坏了其他常侍的大事,那就只能留下来了。”蹇硕眼中充满了怀疑,问得越发地猖獗了。“城主,敢问这么有性子的女子,是出于何处啊?”
“别碰她!”城主拿着尖锐的刀子,抵着蹇硕的步子。“蹇硕,十常侍内乱之事已成定局,你还想再造下杀戮吗?”
“蹇硕,你若是放了她,这辈子本城主都不会对京师城动用兵力。”占乾拔刀在前,看着蹇硕持刀在后,开出了条件。
“是吗?那么本常侍更是要留下城主身边的美姬了,权当是城主以诚意为质。”蹇硕一提刀子,两人间已经破了刀锋。
原来,蹇硕是对怜儿势在必得……
怜儿夹在两人中间,却发现了周围不断靠近的内侍。
怜儿看到两人间已经打出了刀光,却不见蹇硕多次避开了城主的刀子要害,几个交手间就将城主轻飘飘地挥手回退了回去。
“蹇硕……”瞬间移位,怜儿眼前是蹇硕的血盆大口,移行自救,逃离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披头散发的她,犹如一个乞儿。
“蹇硕,放开她!放了她!”城主还欲夺回眼前的人儿,大声痛呼着。
只不过这一次,城主一出刀子,他周身的活祭人也出了刀子。
一把把刀剑,无情地抵挡在城主的刀口上。“城主,属下们僭越了!”
“放肆!”他呕吼,发狂地瞪眼看着蹇硕围绕在怜儿身边打量着。“蹇硕!你敢动她,必定不得好死!”
“来人!杀了蹇硕!”占乾下令,可活祭人早已将他围攻而下。
他带来的人,刀锋指向了自己。
“走吧,美人儿。”阴声阴气的,蹇硕足足笑裂了嘴……
“啊!”毁天灭地般的痛处,城主悲痛欲绝。
“得罪了,蹇硕大人!主母有令,带城主回城。”活祭人齐了声音,对着蹇硕喊话着。“今日之事,主母说我家城主也定记下了。”
“放开我!放……”一声痛呼,其中一人出了列,一手击晕了那一身绿衣里的男子。
“怜儿……”不可置信,城主昏迷时,终是阖了眼。
“美人儿,在这宫里,可没人救得了你了。如果你以真面目示人,本常侍倒是可以饶你一命。”蹇硕笑得更加得欢了,每一次挑衅都是刻意。
然后,蹇硕大方地将眼前占乾看到的“生机”展现在怜儿面前。
活祭人,扛着占乾昏迷的身子,远离了宫廷。
“可眼下,恐怕是要让常侍大人失望了。就算是个衣不蔽体的乞儿,估摸着也不愿对着蹇硕大人……这一副自己都不尽兴的嘴脸。”怜儿回着能用上的词,又一次在蹇硕逼近的刀口上,错位移开,避免了更多的伤害。
“大家往反方向跑!蹇硕在这里!”怜儿踩踏着宫廷的路子,移形换步着,尖锐地传递着信息。
“啊!”
“饶命啊!”
泪水不断滴落在逃亡的宫廷路上,怜儿喊破了喉咙,却还是太迟了。
蹇硕太过熟悉宫廷的路子了,他的穷追,逼得怜儿退回了原路。转角通往少帝的方向,怜儿看到了曹家军的尸身和破了的锦旗。
怜儿在疑虑之中,又自觉身体越发的病弱难受,才缓步进了最前面去。“曹家军,当真落败了?”
一步就是一具尸体,怜儿越往里走,越是恐怖的狰狞尸身。
那里,刚刚曹家军解救下了刀口上的怜儿……
“呵~啊!”
“有人在呼痛?还有人活着?”寻着声音的方向,怜儿近了近身。
可现在,这一地的惨尸,又怎么说起?
“谁……谁在哪里。”
怜儿置身入了十常侍常年居住的地方,每一寸地,于十常侍都是熟悉。
那是……曹小将军?
十常侍之乱,他竟然也被围困在其中?
“你怎么样了?”怜儿飞身几步,看着他口吐鲜血,一身的伤痕。“居然还活着?”
半晌,他的嘴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原来……那些士卒,多半为他而亡。
蹇硕就在身后,怜儿拿出了最后的“救命符”。一个烟火做成的信号弹,因为多次被囚禁于冷宫之中,怜儿也就备上了。
画面回想,那时的怜儿,拿出了长皇子交给她深藏的物什……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用得上……
“嘟”地一声,烟火在天际散开。
那一年的烟火,两位皇子都遭到了责罚。然而,只有怜儿获得了长皇子缔结盟好的信号烟火。
这信号烟火,在必要时,可以救人。
最后,怜儿将手中已空的信号弹,放入了曹小将军的手中。“怜儿救曹小将军一命,只此一次,望将军珍重了。”
他欲张口说话,最后还是握紧了手中落了空的信号烟火。
蹇硕就在不远处,怜儿看着退无退路,闪身走进了曹家军深入的“死胡同”里。
“蹇硕是宫中的常侍,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十常侍猖獗当头,军阀都很容易出事。”怜儿看着曹家军落败的原地,静听着蹇硕的到来。
“美人儿,愿意束手就擒了?”蹇硕一手扶着宫帽上的羽翎,出现在怜儿面前,引咎得令人发指。“居然自己走进了曹家军的死胡同里?一个小小的骑都尉,也值得你只身犯险?与我抗衡?”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本宫出了事。这一笔死亡的债,本宫总要讨一讨。”怜儿将自己呈现在阳光中,倾城的容颜,惊骇到了多年后亦是如今少帝身边唯一可信的常侍。“蹇硕,你其实不敢动曹家军一丝一毫的,是或不是?”
“果然是你!”蹇硕比其他人更为大骇,他的冰刃吓得直直落了地落地。又不敢过于绝望,蹇硕啷当地捡起了唯一的筹码——那把落地的刀子。
腥风血舞,怜儿腰际的一块腰牌,若隐若现。蹇硕瞠目结舌,在城主出面之时,他刻意留人之际,就想到了。
“蹇硕,你可认罪?”怜儿问,一身的伤痛,早已麻木。
源源不断的内侍涌入,被蹇硕硬生生咬着牙拦住了。
“蹇硕大人,您这是?让小的们先……”
“将人拿下!”
“什么?”
“本常侍说了将人拿下,你没听到吗?”说着,蹇硕狠绝地用刀柄使劲敲击着手下的脑袋,嘶狂着呐喊。
“是是是……小的们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