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看着登上烽火台高处,自在俯视着那一片人群的允诺,荣秉刚充斥着疑惑不解。“人……未找到。”
“是吗?”允诺回应。
“是。”荣秉刚一五一十的回答样子,依然不解地回禀着。
“是真找了吗?”盯着人群中的某一个方向,允诺压低了声音中的冷。
于是,荣秉刚不再开口。
“拿弓箭来!”允诺带了严厉的训斥之音,收到训示的士卒不敢违令,拿着手里的弓箭看了荣秉刚一眼,又缓缓递了上去。
弓箭上手,允诺拉满了弯弓。一声箭矢呼啸而过,“嗖”地一声刺破了长空。
逃亡出宫的人群开始慌了,那一声弓弦之音震破苍穹。
还未从刚才的箭矢中清醒过来,刘怜儿徒然生了不好的预感。同时马上巡视的那些人,炯炯眼神盯得她很不舒适,身上的血腥之气几欲呕吐。
看着宫人们厌恶地别过头去,荣秉刚驱马不过片刻脚程。荣秉刚随即又出了手势,示意手下之人回营待命。
片刻之后,西夷军便领命将一干人等轰退一旁。
荣秉刚借机打量着眼前的宫人们,却发现宫人们大体一身上下的锦罗绸缎,面色白嫩,又有一种难以企及的弱风扶柳之姿。
只是,哪里来的那么重的血腥味?
寻觅而去,那一身褴褛的姬妾服饰,披散凌乱的长发,脚踝处已经破成乞儿状。
绝世武器一出,刘怜儿一见寒光,竟是扭伤脚踝落地,明显的气力不足。
“哈哈哈!还不错嘛!你这女子居然能被本将的武器惊着元神了。”荣秉刚大笑几声,颇为得意。“看着样子,挺有眼力见儿。”
“你叫什么名字?”带了上将的强势语调,男子趣味盎然。
刘怜儿全身紧绷,眼中微动,焦灼异常,再泪水泛滥又咬唇咽了回去。
怎么办?怜儿必须出得宫去。
“将军!”底下伶人纷纷跪拜而下,前赴后继,不知多少人不见最前方的动静,依然效仿。
在荣秉刚收回手中的兵器之时,他的脚下跪俯了不少的人。
虽然眼前之人声线并未像之前那般凶狠,怜儿却不能再加猜测生事,双目及眼之处是盔甲上的一些血迹斑斑。
“哪处的女子?”荣秉刚无视眼前之人的叩拜之礼,不死心地问道。
“将军!我等是原公主殿下宫内的侍女,不过相交其它宫人多了一技之长罢了,不值得将军挂齿!”
“那么你呢,你不告诉我吗?”荣秉刚说着便欺近了几分,拿着武器的手一回收,果断收掉了身上唯一的武器。
“恐怕将军不愿意知晓吧。”披头散发,怜儿的容颜被青丝遮盖。
全部的伶人都行了跪拜礼,唯独怜儿倒地,狼狈不堪。
“哈哈哈……也罢,既然不愿说,那就通通入了牢房待着呗。”荣秉刚眼底光彩乍现,捉弄之色显而易见。
一众伶人,皆跪俯叩拜,不似谢恩。“将军执意如此,我等也只能从令。”
“哈哈哈!”荣秉刚笑得更欢了,明眸皓齿,硬朗年少。“你这乞儿,又怎么说?”
“哼!”怜儿终是侧过了头去,只留了一个后脑勺。
“将军!将军容秉,我等蝼蚁之躯,未见将军飒爽之姿,堪比天人之勇。将军年少勇敢,我等拜服!我等自知身为伶人,不足与将军而说。还请将军容我等……从令代守宫廷囚笼亦可。”伶人大拜,齐齐地一路,有序地叩首,此起彼伏。
“也好。”荣秉刚低垂了眼睑,装似深思,他看着地上的乞儿,若有所思。“你们见过怜儿公主吗?”
马下众人,无一人吭声。
怜儿的身体越发经受不住,依然不肯倒地昏过去。
“那么,压入牢中吧。”
说完,马上之人恶意地一抽马鞭,马儿吃痛便疾驰而去,吓得周围的士卒惊呼起来。
“驾!”马蹄纷飞,带起一丝尘土。
“小人!”怜儿一时怔仲,一副牙齿露了紧咬的唇口,硬生生阻了提袖擦拭眼泪的动作。
听着耳边呼啸而来的风声,以及马上男人的粗狂声音,刘怜儿一阵心凉,眼泪不再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
“公主。”周身的伶人见状,眼中多了点难堪之色,喷出了不可闻得的哀鸣。伶人们的眼中,多有机警一动,“我乃皇室公主伶人之首,任愿公主安康。”
“原来是这样?本宫都未因此落泪,现在你们又哭什么!”刘怜儿不懂,却只听懂了荣秉刚的取笑。
是谁在众多伶人乘机对怜儿行最后的礼节后,又是一阵疾驰而过。
那人,不再鞭打着马儿,马儿似乎也通人性的慢慢停了下来。
刘怜儿任意思绪翻飞,眼珠一转,眼前忽然一亮,嘴边喷吐出不断的冷气。
“怎么不说话?”允诺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人儿,触眉问着。
于是,一众伶人又直腰下跪,又是不敢多有恭维。
“我等本是官宦稚女!我等身在宫闺之中又不知近闻,谁知今日真遇上大变,总归是吓到了。”伶人们想着又迫切了起来,说的话中又喷了一脸口水,才一松唇,唇齿间留下了水渍。刘怜儿心中欣喜,若不是以前一时出宫方便,就在内侍监手册上多卖了一重身份。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处。
“所以呢。”冷,堪比二月春色的寒。
“我等府邸就在京师不远处,是否请军帅多加法外开恩。”伶人们问,声音七上八下,胜似谎言无异。
“为什么要恩准?”瞬间,允诺只字片语中又没了一丝丝的温度,似是心下又有了计量。
“如若不成,那就请军帅恩准将军之言,将奴婢们带回宫庭囚房去,也少了冰刃相抵之事!”灵动的双眸失去了光彩,伶人适时地闭上了眼睑避免锋芒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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