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书房中满是刀鞘转动的声音。皇子辩随手轻点脑侧,瞬间清醒了许多。转身之中,染起书册尘埃,上好的笔墨香混着书简的味道充斥着鼻翼,“师兄!”
“殿下。”随风端端正正地直立着,捏着刀鞘于身侧,装似平常随从。
眼见皇子辩一翻眼睑,侧眼随视随风一眼。不多久,随风浑身几不可觉地一抖,才进言道,“殿下何事?”
“西夷怎么了?”皇子辩回眸一翻眼睑,浓密的睫毛随着愁绪又回到了书简上。
“说来可就话长了。”
“那就多听听。”
随风的喉结部上下翻动着,双手随着刀鞘有力地抱拳而上,低侧着头禀报着,“西夷荒凉,修渠引水一事早就通报朝堂,三公九卿皆趋利避害。几番商讨之下,引流灌溉一事,以少数辅政大臣听从多数大臣,才下达至各州。州至地方皆有相商,所以动工之事一直缓中持续着。”
“不错。”皇子辩青白的指尖,一抬随风欲要下跪的姿势,暗沉着双眸巡查着随风几欲再次下跪的姿态。
折扇间并无谈笑风声,指尖一扣,折扇中的几根上好乌木随之分散,牢牢地抬起随风的刀鞘。“修渠一事各部早已耳闻。”
“西夷边沿不乏难降的盗寇,邪佞之辈,更甚纸上排兵之徒。朝廷因修渠治水一事,闹事不断,地方的缓步及不上田粮之事。”
“西夷本就是蛮荒之地,供粮已是常事。”皇子辩折扇一收,随风在片刻间失了脚步,落了分寸余地。
“可是殿下,各地方得令官吏本是以宰相掌朝而下。废除之后,上任官吏多少变动。”随风迫切地进了一步相商,又见皇子辩垂眸屏息,书册中的余香犹在,渐渐随着尘埃淡薄了去。
随风嘴间开阖,才上了前去,面视着皇子辩,一抹苍白病弱的肤色更显慵懒。他急忙顺着常事而下,叙说着发生的惊恐,“捕猎竞食之事常有。沿海之地,逐鱼肉;蛮荒之处,少钱粮。引渠而下,各归其属,各作其事,争闹不断。”
“嗯。”
“西夷出了贼寇,砍了一时鱼肉的官吏,顺着诏令渠道,一路上至州部。最后,最后在皇朝各处基部顺势而上,已经潜行在皇宫各处了。”随风左右衡量,紧捏着兵器,气不及一处又泄了气势。
“母后之处去了内侍监妥善后事,三公九卿皆随从一小内侍,凤仪所致,稳了一众女眷上书之事。宫廷内外尚无他事,民间一如常态,女眷各守闺中,无一事端。”
“如是常态就好了!”
“师兄上心了。”皇子辩突地按住了随风森森发寒出鞘的兵刃,慵懒笑道,“师兄对朝中各事可有异议。”
随风僵硬地抿了抿嘴,嘴角一嘟,瞬间犹如知晓待哺一般。双目紧盯着按着刀鞘的皇子辩,那一声“嗯”牢牢忍在了喉结处。
最后吞气而出,声音洪亮,犹如一般武士间的交谈,“社稷之福更是民间之福,有两位殿下手中的三公九卿商讨,朝廷长治久安!”
“如此再好不过了。”皇子辩一举手中书册,慵懒莞尔的笑意隐藏在高举的书册后。
随风殷红的手掌,拽着另一只欲抱拳的手,生硬地守礼于两侧,刀鞘顺势押在了一叠其余的书册上。
“嘭!嘭!嘭!”上好的玉石檀香由丝巾处蜷缩,似皮条拉索般地投入刘怜儿的手中,本是无声无声息,最后不知不觉地落在绒毯上。
声音惊到了隔壁,皇子辩坚硬地放下手中的书册,莞尔慵懒的笑容渐渐退去,闭目之中是懒懒的忧伤。一曲新舞的中断,舒缓了隔壁两人灼热的气息,渐渐融合在适宜的气温中。两人脸部的灼热感,渐渐消散。
犹如蜻蜓点水的步伐,左右摇曳着衣衫舞袖。
“公主!公主要去哪儿?”廊亭上是曲降阴娇俏的声音,刘怜儿练舞后身上的热潮渐渐消退在曲降阴规规矩矩的拦道上。
“单公公好久没来殿中品茶了。”刘怜儿衣袖一挥,单手扶上妆容清秀的脸庞,舒缓道,“去叫了单公公底下的人来取了茶。”
“是。不过公主......”
刘怜儿倾身而下,看着曲降阴紧促地思考着,扭捏着,“两位殿下正是齐名朝堂之时,后嗣之事莫不如是。此时公主率性而出,肺腑之言难敌一时朝政先令。”
眼见曲降阴还想再说着总所周知的事情,身前的刘怜儿已经秀美潇洒地拖曳一身舞裙而去。
“公主!”曲降阴失声叫唤之时,又回头看了看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