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房间里点燃着很多暖炉,可王的衣服很单薄。
怜儿开始关心眼前瘦削得清秀的男子,眼中的恨意藏不了她的言行。
慢慢地,王开始转移话题。“有一点儿。”
说着,王只手拉过怜儿身上一半的锦被,盖在了膝盖处。“今日,本王去了地方上稍有学识者的文雅居所,了解当地的状况,以备后患。”
“王告诉他们是颍川人士?”怜儿岔开话题,从以前的记忆中分开了心。
王说对了,她恨了,很明显……
以至于,了解着很多的王的事。
“不过是随口编编而已!坐实了也不过是买这一个院子,拿了地契,就能帮随风成了的事儿。”王转过头来,认真地对着刘怜儿,“只是原先的一切,本王不愿再忆起,这并不是信口胡诌的!”
怜儿不知该怎么安慰眼前这个小小年纪就历经沧桑的少年,只是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既然你我都不愿提起原先所有的一切,也许怜儿这样半生不醒还能保王周全一时。”
可是,王紧闭着双眼不再理会一会儿,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扇子。
关于王——刘辩的身世,怜儿思绪万千,闺房内静谧得有些不自然。
“王~”随风掀开半大的窗帘子,已是气喘吁吁,“那些文士,已到境内!”
“师兄辛苦了,这件事情可有他人知晓?”
“这倒是没有。”随风挠挠头发,笑意盈盈,“你们就在这边等消息吧!”
“嗯!”男子轻声应道。怜儿也频频点头表示回应。
看着随风风风火火地去打探,男子脸上的愁云更深。
“怜儿不肯丢下的,是一场士族间的夺国之战,一旦深入,便不是那么容易抽身的了,王真要介入?”王担忧的眼神投向怜儿,再一次确认着,却又害怕着失去。
王的话无疑在对怜儿鲜血淋淋的心伤质疑,在本就未有拖离仇恨的怜儿身上加了一把阴火。
“怜儿必须杀了他!”怜儿紧握双手,指尖刺破皮肉竟然毫无所觉。回忆一点一滴的深刻起来,就如一切都在眼前一般。
“怜儿这是何苦?”王的声音带有些责备,小心翼翼的掰开了怜儿的双手,“怜儿这样子伤害自己,今日终于脱口而出了事实!”
原来,王一直知道……
“怜儿没有安全感,一直以来,王都很了解。”王是一个用情很深的人,只是拿着药粉散在怜儿手上,再将伤口包扎好。
“可是,怜儿本就不该多想的!”幽幽的声音听不出心中所想,他悄悄声说着细语。
“是么?因为,怜儿是一个女子。”事实显而易见,怜儿神色有些黯然。
“休息会吧,怜儿。”近来怜儿日夜为仇恨所累,都未有真正好梦过。“不早了。”
“只要一入梦,以前发生的种种便困扰着怜儿。”说着说着,怜儿真当有了些疲惫。
“喝了它!”王将安神汤随身携带,递到了女子唇际边,使得女子难以拒绝。
怜儿拒绝地将药汁推了出去,被王不容置疑的乖戾所制止。
最后刘怜儿一阵苦笑,自说而成,“何时居然要王这么规劝着了……”
这般想着,便拿起碗一饮而尽。
“怜儿,好好睡吧!”一切有本王呢,王拿来软垫垫上。
曾几何时,怜儿心中伟岸的男子也是这般纵容着自己。只是现在想起允诺付出的关心,只要每想一分,心中的恨意便会多一分。
可能是药效的缘故,怜儿终是深深睡去。
“怜儿睡吧,睡吧……”一副安神药,已经足够催眠眼前的人。
何况,是一个手脚上都挂满了灵石的王的催眠语呢。
夜幕降临得很快,时间在流逝,府邸之中的怜儿确实未能睡上一个安心的觉。
身边的男子还未离去,床上的余温却温存着,王随手拿起外衣披上,不顾寒意入侵,赤脚打落了靴子在地面上。
他喜欢她舞,所以少时的她会出现在王的议事房隔壁。于是对外而言,皇城之中的怜儿公主,能够在东宫的禁令之下,舞上整整一天。
身子虚得可怖,怜儿终于在梦中了,可那个背影又是谁?
良久,一片不合时令的桃林之下,只余几片败了的枯萎花瓣而下,落在眼眸处,惊醒了平稳火气的允诺。他才转过身来,已是面无表情,如神祗一般莅临,慢慢地向刘怜儿走去,所到之处踩碎一地的桃花,唯美凄凉!
允诺在女子面前缓缓蹲下,刘怜儿“扑哧”巧笑着,又觉伤痛难忍,自就感染了忧伤,目光依旧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允诺!真是有点痛了。”
男子无情地抚摸着怜儿额头的烙印,他冷漠地抬起怜儿的下巴,迫使怜儿面对眼前的事实。
“怜儿,这原是奴主契约。”
“别那么去想……”可她是恨……
“是吗?”
“是……”
女子脸上泪痕未干,梦中的她有些跌撞的步伐,昭示着逃亡之前忍受的不堪。
“本王通身都有灵石护体,怜儿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活体人参了,咳咳……”
他知道,灵石发挥了作用,凝神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