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胃口太大了,光是公关费用张口就要这个数,而且是做一个公司的数。”熊百鸣伸出两根指头,摇头叹气。
熊百鸣这一阵子正在运作近江制药集团和近江市炼钢集团上市,其大部分时间都在江州、北京、上海和深圳几个城市飞来飞去,现在到了关键时期。
朱方在桌上重重一拍:“两个亿!他妈的还有没有王法1
一桌人都沉默着,若有所思,似乎对于公安局长这句算是冷笑话的怒斥听而不闻,这也难怪,他们都有隐秘的亲人或者朋友是近江制药和炼钢集团的股东,而且他们都算是大股东,所以现在可以算是在开董事会。
过了几分钟,吴正清才抬起头,扫了所有的人一眼,才缓缓说:“要不,先上一个?”
“分步走也行,那先上哪一个?”熊百鸣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问,当然是才关键,其实他心里完全明白吴正清此刻心中考虑的是什么。
“炼钢厂1吴正清捏着拳轻轻放在桌上,语音很低,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但在一直紧张注视着他的熊百鸣眼中,似乎有些坚决,甚至可以说有些凶狠。
熊百鸣猛一听,为之一怔,不过很快便回复平静,做为一位精明的商人,他多少把握得住当中之间的微妙的关系。
近江制药集团的前身是近江制药市厂,是当年在沈副省长还在近江市当市委书记时主持下进行改制,熊氏集团顺利入主控股,可当时同样为市委副书记的吴正清却显得的保守多了。
当然,沈鹏并不是白帮忙,他妻子一位远房表叔公的公司占了近江制药集团百分之九的股份,而吴正清只拿了百分之一点五的股份。
后来沈鹏调到省里去,省委派了鲁大卫来接摊子,吴正清手腕就开始强硬起来了,就利用鲁大卫过度工作时候,依法施为,把近江炼钢厂也卖给了熊氏集团。
而这一次,吴正清的弟弟吴正义却不客气,他暗中控制的逸昇投资毫不客气抢夺了百分之十八点五的股份。
现在吴正清选择炼钢厂先行上市,似乎是出于利益的一种自然考虑,但是熊百鸣本能感觉到了两位领导之间的某种力量改变,或者说是吴正清对于沈鹏的某种态度转变。
“但是***是个麻烦……”熊百鸣淡淡地说,没有应声同意,当然,更不会表示反对。
炼钢厂改革后,近江市政府还占股百分之二十四,而熊百鸣口中的***便是近江市国资局委派到炼钢集团的监理。
说起这位刚正不阿、不吃人间烟火的监理,熊百鸣心中都咬牙切齿,暗恨在心,这也难怪,在过往的几次炼钢厂上的融资问题上,这位监理在会上都是显得十分谨慎,过分的保守,最后皆为不欢而散。
熊百鸣并不是没有想过把***的位置挪开,可***并不是单纯的一块臭石头,这块石头上还盘着省国资委的光环,也就是他头上这样的光环,近江市市委市政府也不好为这小小的副处级的监理背后动小动作,谁都清楚,要是控制不好,风声闹出去了,便会引来省里的某些人关注,这样对上对下都不好交待。
“***已经不是麻烦了,他被我们控制起来了,麻烦的是毛老爷子。”朱方一本正经却说出嬉皮的话来。
“我看麻烦应该是我们的新市长,咬人的狗不叫……”胡常诚阴阳怪气地发表自己独到的意见,听起来,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新市长负责政务工作,可上任至今,似乎表现得异常保守,这和传闻中的信息不符,可实际上他却藏了私心,他认为新市长在“对话市长”上故意给他上绊子。
“好啊,大家都说说,谁是麻烦,集思广益,把那些地雷都挖出来,一起解决。这也是一个系统工程嘛。”吴正清笑了笑,伸手虚空一抓。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张干枯如同老树的脸,在吴正清心中,这个人才是他的麻烦,毕竟他还是风头正盛的常务副省长。
熊百鸣嘴唇嚅动了一下,在心中恨恨地说:宋志高才是个真的麻烦!
他跟这位“黑哥”一向不和,不仅是生意上宋志高常常蛮横地抢去他的一些项目,也因为彼此情趣、素养、言行和作事的风格,他看不起一身匪气的宋志高。
在熊百鸣眼中宋志高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他能够赚到钱,完全是依靠赤祼祼的暴力,甚至,就连暴力都没有用得得心应手,出神入化,这种轻蔑就小偷看不起强盗,认为对方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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