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高哲堂带领的调研视察队伍才开始返程,刚刚进入近江地界吴汉伟接了一个电话,迟疑片刻,表情古怪地转过头来对坐在后座的高哲堂说:“组织部张部长让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那先送你吧,我回家。”高哲堂点点头,心中却充满疑惑。
不过,这个电话提醒了高哲堂,他也拿出电话给妻子打,电话接通,苏婷说她正在打麻将,六点结束,高哲堂心中莞尔,看来妻子交际能力不错,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拥了自己的圈子。
半个小时后,高哲堂已经回到家中,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泡好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出神。
他有一个习惯,在办公室只考虑工作,而在家里,考虑的是更广泛的工作,现在,他准备认真反省这两周的工作,回忆那些人和事。
五个县区委书记中,永宁县的王瑞炳和平洲车海差不多可以归纳为一类,算是吴正清副书记或者说是近江嫡系或者附庸,他们的能够获得目前的职务多少跟这位位居市委副书记有关。
因此对于市委或者准确点说是市委副书记的意图和号召言听计从,闻风而动,坚定不移,步调一致。
而江北的周文和罗阳的谢阳似乎有些不同,他们有能力,看起来有自己的主见和原则,对于上级领导并不盲从,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据目前的表现看起来是这样的。他还想到了孟谨行,这个给他留下了很深印象的县长。
前四个县的情况给他的感觉都不错,除了平洲困难大一些,其它县各方面的情况都比较好。当然,也存在着一些常见的问题,比如孟谨行反复强调的为了上项目,不惜牺牲地方政府利益,实际上也就是让国家利益受到损失,这值得关注;还有平洲下面转来的检举信件反映情况可能有一些夸大,但绝非空穴来风,如何处理他暂时还没有想好。
这跟他以前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对于一位新市长来说,算是一个考验。
这个时候,高哲堂的电话响了,暂时把他从沉思中拔出来,是自己秘书的电话,吴汉伟告诉他,刚才市委组织部长张大中正式向他宣布,他的科长转正,级别也提了半级。
高哲堂向他表示了祝贺。
挂了电话,高哲堂开始思考,象这种级别的提拔,一个副部长就是很隆重的了,甚至来个干部科长简单通知一下就已足够,但是张大中亲自出面,显示了对于这个提拔的重视,也是对于吴汉伟个人的重视,毫无疑问,这一切是因为自己。
高哲堂甚至可以想象张大中在跟吴汉伟谈话时的情景,想象组织部长对吴汉伟的某种暗示。但是吴汉伟会接受这种暗示吗?
不过,在这问题上,自己这个秘书做得不错,在车上接到电话时就没有隐瞒,这时又在第一时间向他汇报,表明了一位秘书应该的立场,但是,这里面又有多少值得信任的?这种忠诚能够继续而持久?高哲堂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晚上七点过一刻,苏婷才回来。
不过,这并没有让高哲堂介意,正如在欣赏时装的时候,会忽略它的价格昂贵,在一个人的遐思中,时间是会被淡忘的。
“谁送你回来的?”高哲堂好奇地问。
机关家属小区是不允许出租车进出的,他想知道妻子目前的社交,本来并没有用心,但是几分钟后他庆幸自己这么一问。
“陈姐的奥迪车。人家几年前就玩车了。”苏婷露出艳羡的表情,“哦,就是我们办公主任,她也正好空着,怕我人生地不熟,所以这几天都陪着我。看着没有,家里这些东西都是她陪着我去挑选的。幸亏有她,省了我不少心,也少花了不少冤枉钱。”
高哲堂随着妻子的目光,这才发现家里添了新空调,饮水机,吸尘器,电脑,墙角还放了一台按摩椅,连电视也换了一台新的。
他们刚搬来的时候,所有家私和大部分家用电器都是由市委办公室添置的常用家具,现在客厅又摆得满满的,一个殷实家庭的必需品应有尽有,象一个阵容整齐的仓库。
“少花了什么冤枉钱?”高哲堂坐直了些问道。
“这么敏感1苏婷白了高哲堂一眼,“又不是没付钱。陈姐跟商场的人熟,拿的关系价。”
实际上,其中有八千元是陈菊硬塞的购物劵,借口这些购物劵是单位发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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