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走后,老夫人问江氏:
“那孙家的人,几时见过咱们家之宁?”
江氏闻言思索着道:
“那孙知府的夫人姓刘,我倒是见过两次,却不曾介绍过之宁与她,至于书院那边,也未听闻哪家大人去书院见过之宁,想来那孙家人也是道听途说。”
老夫人似是有了猜测,随即又道:
“江宁知府孙正与那文成家的虽说都姓孙,但也是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托了她来说亲呢?”
江氏道:
“那位刘夫人向来眼高于顶,不大会与孙氏这样一个辞了官的家眷结交,我看孙氏的话多半不实。
又或许,他们是看着文成与咱们是本家,更亲近些,以为由她出面,咱们更容易应下这门亲事?”
老夫人冷笑道:
“哼,亲近?外人看着是一家,可对咱们,怕是连旁人都不如,若非有利可图,她能安什么好心!
早不来晚不来,偏巧赶着饭点儿来,厚颜至极!
你记着,对这种不知礼数的人,也别跟她讲什么情面,你越是让着,她就越是蹬鼻子上脸!”
江氏点头受教,解决了孙氏这一麻烦,老夫人长出一口气:
“行了,这也耽误了半晌,赶紧传饭吧,那些孩子们也该饿了!”
“是。”
江氏应声吩咐人传饭去了。
一墙之隔的文之宁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
因为人多,午宴比往日也丰盛许多,男女各占一大桌。
江氏问起阿遥一上午都玩了些什么,有哪些趣事之类的,阿遥噼里啪啦一顿说,桌上气氛热闹起来。
席间众人有说有笑,唯独文之宁神色郁郁,老夫人见她如此,难免心疼,这孩子心思重,适才那番试探,怕是在她心里有了疙瘩,一时半会还无法消解,但当时的情况若不如此,她也很难掌握实情。
老夫人瞧她这副样子,怕是午后也无心比试了,遂道:
“我看你们既是打成了平局,也别想着怎么罚别人了,不若由我来罚你们,可好?”
“啊~,外祖母~”
萧渐遥第一个不干了,她还想着下午要赢回一局呢。
接着谢恒萧渐逸也怨声载道,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江氏笑道:
“不妨先听听老夫人要怎么罚?”
众人虽不情愿,倒也作洗耳恭听状。
老夫人道:
“前几日去灵谷寺上香,老方丈说咱们后山的那片樱桃树今年结的果子极好,想来这几日已可采摘了,我今日便罚你们全都去给我采摘樱桃,每人给我带一斤回来,可好?”
“外祖母说的可是真的?当真让我们去钟山采樱桃?”
老夫人点头笑道:
“你们可认罚?”
“我认罚!我认罚!”
“我也认罚!”
“我也认罚!”
“哈哈,外祖母~,我就知道外祖母最好啦!”
萧渐遥干脆放下筷子,直接跑过去搂着老夫人的脖子就撒起娇来,看得众人忍俊不禁,就连文之宁也有了一丝浅笑。
临桌的林若澜与段宵对视一眼,欣然一笑,二人原本也是计划今日去爬钟山,如此倒是殊途同归了。
……
午后,四辆马车从文府一路驶向东北十多里外的钟山灵谷寺方向。
四个女孩一辆马车,萧渐遥一路探头探脑兴奋不已:
“长这么大,钟山我就去过两次,摘樱桃也只是听母亲提过一回罢了,宁表姐,那樱桃树有多大多高?摘樱桃可要爬树?”
萧渐遥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问着,但等了半晌不见回音,回转身碰了碰身边心不在焉的文之宁:
“宁表姐?宁表姐!”
“哦?哦,你说什么?”
萧渐遥发觉自打她中午被外祖母叫去之后,感觉就一直不对劲,遂也无心再问樱桃的事,而是道:
“宁表姐,外祖母究竟同你说了什么,搞得你如此魂不守舍?”
苏攸攸与林若溪也早就察觉到异样,只是不便多问,此时见萧渐遥问起,便双双坐在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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