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徐南烨敲响了程彧的家门。
这是他第三次过来敲门,如果程彧继续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他会继续来第四次第五次甚至更多。
程彧也是烦极了那不知疲惫的声响,他将行李箱拉上拉链,再将机票和护照证件全都清点一番,随后放至背包中。
做完这一切,程彧将门打开。
“有事?”他是真的多一个字都不想跟徐南烨说。
徐南烨探头看了看屋内,似乎想进去,但被程彧拦住。
“你要去哪里?”徐南烨已经看到了程彧的行李箱。
“与你无关,你有事快说。”程彧不耐烦道。
“你走之前,把她的骨灰盒给我。”徐南烨沉声说道。
程彧怔了怔,随后眼眸冷了好几个度:“呵,徐南烨,你以为你是谁呢?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徐南烨固执站在门口:“她是在我们婚姻关系没解除之前……死的,那她的骨灰理所应当由我来安排处理。”
程彧冷笑出声,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向徐南烨:“你还要脸吗?要是小漾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你说她是该笑着流泪还是哭着笑?”
徐南烨听出了程彧的讥讽之意,可他脑子混沌了那么多天,唯一清醒的执念只有这一个,找到褚漾,不管是何种形态。
人也好,骨灰也罢。
只要是她。
“至少……让我看看她……”徐南烨放软了语调。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可他更清楚自己有多想看到她。
程彧漆黑的眼眸一瞬不动地盯着徐南烨,双眸充满了火药味:“你不配。”
简单三个字,像匕首一样扎在徐南烨心脏上,一字一刀,血喷如柱。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狼狈不堪。
但片刻,他便猛地回过神,脑海里依旧紧绷着心底最重要的那根弦,趁程彧不备直直冲进了屋中,四处寻找骨灰盒。
“徐南烨,你发什么疯!”程彧连忙阻止他,但这个看起来瘦了一圈的男人依旧力气十足。
终于,在书房柜子上,徐南烨看到了之前在殡仪馆看到的那个骨灰盒。
只是旁边,却没有褚漾的黑白遗像。
徐南烨伸手要去拿,被程彧生生挡住。
“徐南烨,你住手!”程彧语气很凶,脸上满是渗人的怒意。
徐南烨看着他,削薄的唇角忽的带了点浅弧:“是不是这骨灰盒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你才不敢给我看?”
程彧不说话,就那样怒气冲冲看着他。
徐南烨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程彧,褚漾根本就没死,我猜对了,是吗?”
天知道,这样一个猜想,一天在他脑子里最少过了上百遍。
“徐南烨,你是在说相声吗?”程彧嗓音里凝聚着寒冬腊月般的冷意。
徐南烨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冷嘲视线,似乎非要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程彧朝前走去,踩在椅子上,将那个青花瓷骨灰盒小心翼翼抱了下来。
“你不是想看吗,让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