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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景苦排队在房管所排队排的要死要活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事情一点也不简单……
买期房要等,买现房就得去办理各种手续,都避免不了麻烦。
人甘如荠都没说什么一路陪着呢。
甘如荠也是机智,穿了一双运动鞋,没有穿上她箱子里那双高跟鞋,否则可就断腿了。
“说说那个山野杂谈的事情吧,你说要去府河桥是什么意思。”
府河桥外就是川省大学,所以意思是要去川大。
“山野杂谈的创始人是我一个师兄,目前人在川大。”
“师兄?”景苦狐疑:“我怎么记得你是海大毕业生?”
甘如荠无奈:“我爸爸是他的老师,我爸爸在川大任教。”
“所以……你是川人?”景苦疑问。
“嗯。”
“…¥X¥O@XO¥!@……”景苦翻白眼:“我跟你讲了一个多月普通话,你告诉我你是川人?”
甘如荠无语:“没毛病啊,我又不会川话,我是在海港城长大的。”
“哦,那还可以接受,不然就觉得太傻×了。”
“你是不是傻,我如果会川话,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用川话了。”
“也对。”毕竟两人见面是在川省一个偏远的山区水库小村落里。
山野杂谈这种地方,肯定和国内国学精英圈有关系。
在这个普学广学的时代,精英两个字已经变成骂人的话了,就好像别人说你是专家,你一定会回骂你全家都是专家。
说你是个精英,就是在骂你装X。
不过精英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古文学懂一点就算是懂国学,那么全国八成的人都懂国学。
假如要通读唐诗三百首或者诗三百,这个比例将会锐减到一成。
如果要四书五经通读才叫懂国学,那么这个数字全国不会超过十万。
假如说四书五经读完,还要通读二十四史,要看了春秋认识郑玄知道毛公读过天人三策,透彻明白王阳明和朱子的思想才算懂国学,那么这个数字将会锐减到一千。
假如说,要读了之后还能教人,还要有自己的代表作,著书立说。不好意思,这类人一个巴掌的数量都凑不齐。
出书的人倒是多,能称得上著书立说,那是另一个概念。
用一年时间写一本出来后火的不行,然而第二年就卖不出去的书,并不算著书立说。就算是网络小说也会火好几年呢。
没有个半辈子精研出一本书,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国学大师?
大师在这个时代已经不见踪影,退而求其次说学者,那么全国还是有百八十个的。
几所文科类大学一分,剩下的也就没谁了。
总体来说,带一个国字的,就算是厉害到不要不要的门类了,然而真的钻研进去当做事业的,可没几个。
不信在纸上写上苦荼二字,拿去问各路语文老师,保准有一半的人管它读作苦茶。
想到中文系,景苦到是想起了:“我最近正发愁,那几本经典中,有两本没人教真心看不懂,网络上的释义怎么看怎么错的厉害。”
“你想进修?还是干脆考研?”
“不知道啊,先见见你的师兄,然后再做决定吧。”
专家署名的网络释义真的不见得准确,比如诗经·豳风·东山中有一句,‘有敦瓜苦,烝在栗薪’,网络释义是,有一个瓜放在柴火堆上。
拜托,这是著名的诗经中著名的一首诗的核心语句,就TM是这个意思?
直到有一天,景苦看了《军师联盟》,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有敦瓜苦,是说当年结婚时,一个葫芦劈做两半互相饮酒(类似现在的交杯酒)还历历在目,现在却闲置了下来,已经和柴火为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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