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就是间普通教室。
摆放整齐的课桌椅,堆叠的书本作业,明亮的窗户,干净的地板,花里胡哨的黑板报……
与所有人印象中的教室别无二致。
“嗯?他们不清空桌面吗?”刚高中毕业的小娅问,“我们学校放假前会大扫除,老师会要求清空桌面和桌肚。”
经她提醒,其他人也想起来了,多数学校确实有这样的规定。
盛星波回她:“应该是特意为节目布置的,听广播里的意思,我们身处的时间设定是在上学期间。”
小娅了然,毫不吝啬夸奖:“盛哥真聪明!”
从昨晚到此刻的表现来看,小娅应该是盛星波的铁粉。
换言之,很难撬墙角。
谭郁时的粉丝小玉看着也很忠心,估计也难。
那就只剩下杜熙和曹靖的粉丝了。
乔怀清暗暗分析着。
肖沐承要是够聪明,就该去这两位粉丝面前多多表现自己。
反正他肯定是不会爬墙的,就是个看热闹的乐子粉而已,谁更体贴粉丝他压根不在乎。
教室面积不大,全班就三十套课桌。
十人全部进入后,空间一下变得拥挤许多,走两三步就能碰上一个人。
杜熙最后一个进来,刚松开把手,木门突然在弹簧的驱动下自动关上了,砰!地一声,整间教室为之一震。
曹靖开玩笑:“你可别把人家学校的门撞坏了,这是公共财产。”
“没这么脆弱吧?”杜熙不放心地转身查看,脸色却是一变,“这门打不开了,怎么回事?”
曹靖刚好走到后门,闻言,握住把手拉了拉,惊讶道:“后门也是锁住的。”
两扇门都打不开,窗户倒是能开,但根据“不能翻墙离开学校”的规定,翻窗离开教室应该也是违规的。
这时,沉寂了几分钟的广播再次适时响起:
“每堂课40分钟,请各位在此期间找到隐藏在教室内的钥匙,离开教室,否则无法前往下一堂课。
找到钥匙+10分,时间截止未能找到钥匙不加分。”
杜熙苦笑:“规则怎么越来越复杂了,我没玩过解谜游戏啊,平时拍戏就够忙了,哪有时间。”
肖沐承瞟了他一眼,懒得搭腔。
杜熙是童星出身,艺龄十几年,论资排辈比谭郁时还资格老。即便大家都知道他这些年根本没有好作品,全是在吃老本,这番话不过是为了立敬业人设,也不会说他什么……
“杜老师这些年原来有在拍戏?”
肖沐承一愣,听见自己那位精神状态不明的粉丝开了口。
“我上回看见杜老师的新闻,还是三四年前您在片场耍大——”
“诶诶!咱们别闲聊了,只有四十分钟,抓紧啊!”肖沐承火急火燎地插话。
杜熙没能靠老本继续红下去,主要原因就是爱耍大牌,得罪了不少人,直到这两年彻底糊了才有所收敛。
业内许多人都知道这事,肖沐承来参加节目前,经纪人向他介绍过其他嘉宾的经历背景,所以略有耳闻。
但这事怎么能搬到台面上来吐槽呢!
蓝毛哥原来不是针对他,而是平等地创死全世界啊!
肖沐承冷汗都快淌下来了,抬头看向教室各处的摄像头,用眼神恳求:导演,这段一定要删啊,我不想因为粉丝行为被上升啊!
乔怀清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走到别处找线索去了。
原本的五支小队分散了,十名嘉宾与粉丝混在一起,站在教室的各个地方,搜寻钥匙。
但这样搜索的效率实在太低了。
教室内一共三十张课桌,桌面和桌肚都放满了书本和文具,教室后边还有一排柜子,编号1到30,里面也塞满了学生的杂物。
就算有十个人,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恐怕也无法在40分钟内找到钥匙。
乔怀清的好奇心被这个游戏挑起来了。
有谜就一定有解。
教室内看似随意摆放的物品是一团乱糟糟的绒线,末端连着钥匙,隐藏在线团内,必须要先找到线头,才能整理这团绒线。
那么问题来了,线头会在哪儿呢?
乔怀清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在课桌或柜子里。
原因很简单,这三十套课桌和柜子长得都差不多,没有一个特别的,必须一个个仔细翻看才能发现杂物的不同,这就太费时间了,与智商考验也没关系,够耐心就行。
以他对周萍浅薄的了解,这位导演挺有想法,应该不会设置如此无聊的游戏过程。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可以找了。
乔怀清抬头看向教室前方——
墨绿色的黑板分为三个板块,可以自由活动,左边写着课表:8月14日,周一,上午:英语、语文、化学、美术。
右边两块空无一字。
讲台的抽屉是大家一进来就搜索的地方,里面什么也没有。
目前距离他们进入教室只过去了五分钟,就算猜错了也来得及重整思路。
乔怀清的视线盯着前方讲台,上下左右来回梭巡。
忽然,注意到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亮——
来自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
他心中一动,当即走到投影仪正下方,踮起脚,伸长了手,去按投影仪底下的开机键。
肖沐承看见自个儿粉丝丢下自己单独行动了,这还得了?赶忙追上,却没想到乔怀清突然停下了。
他来不及收势,一头撞在了对方后背上。
乔怀清光顾着看顶上的投影仪,没注意后边跟着人,也没注意前边来了人,被肖沐承这么一撞,整个人往前倒,伸长的胳膊掼下去,刚好挂在了前边来人的脖子上。
谭郁时反应极快,抱了个满怀,后退半步,眨眼间稳住了两人的身形。
昨夜残留的淡香若有似无地漂浮于空气中。
视线对上,乔怀清想起了那个轻轻柔柔的吻。
谭郁时眼中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可能是在笑话他的狼狈。
乔怀清瞪眼做口型:笑屁笑?
谭郁时的手悬在半空,没有搭上他的腰,仅用小臂箍着他,扶他站稳后,抬手随便一按,就按到了开机键。
投影仪启动,画面投放,黑板突然亮起,显现出文字。
乔怀清正对着黑板,挪一挪视线就能看见文字。
但他倚在谭郁时身上,忍不住多瞧了对方两眼:“你胸肌是铁板做的吗?这么硬。”
谭郁时微怔,继而低头靠近,沉厚的嗓音在私密的空间内响起,像是将人完全包裹的环绕立体声:“很硬吗?那你疼不疼?”
“……”
这叫什么话。
收音的微麦就夹在衣领上,谭郁时真是肆意妄为到了极点,仗着可以剪辑,当众开黄腔调情。
堂堂国际知名演员,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勾引粉丝爬墙。
是意识到昨晚耍人的举动让他不高兴了?所以用美男计来补偿吗?
呵,诡计多端的演技派……乔怀清心中冷笑。
怎么不早点对我用。
作者有话说:
心是黄的,看什么都是黄的。——乔·尼古拉耶维奇·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