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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怀清噗嗤笑出来:“谭老师,我觉得你也挺适合拍爱情片的,哄人手段一套一套的,就是挑错了对象,今天要是别人和你拍婚纱照,保证对你死心塌地。”
“如果是别人,我不会拍的。”谭郁时打了个灯,稳稳转向,进入有路灯的街道,“我会选择放弃任务。”
乔怀清瞥他:“这么双标?粉丝知道了要伤心了哦。”
“我早对你说过,我给粉丝打过预防针,我一直告诉他们,我会和喜欢的人恋爱,他们也一直祝我早日获得幸福。”
乔怀清:“那为什么愿意和我拍啊?”
谭郁时不答。
侧脸在路灯与路灯的间隔照射中忽明忽暗,轮廓分明,极富胶片质感,忽地勾出一抹浅笑:“你明知故问。”
心跳在此刻骤停了一瞬。
乔怀清转头望向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与忽闪忽闪的灯光令时空感微微错乱。
与谭郁时相识后的时间何尝不是如此。
仿佛开启了百倍加速,暧昧尚在蔓延,表白就已到来,幻想初露头角,下秒就成现实。
如果不是演的……那他与谭郁时之间,似乎存在巨大的信息差。
谭郁时像是追逐了他许多年,终于赶上了他的时间线。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乔怀清索性直接问了,“有没有发生过那种,我们小时候认识,长大后一方忘记了另一方的情节?我最近爱看的一本小说就是这样。说实话这种梗已经过时了,没人爱看了。”
谭郁时:“可你不是爱看吗?”
“那是因为那本小说肉香,是本年下,攻受就是小时候认识,受拯救过攻,但由于失忆忘了攻……不过我可没失忆过,而且你比我大,不可能由我来保护你吧?我小时候其实挺内向的……”
乔怀清越说越觉得应该没这回事。
长成谭郁时这样的大帅哥,他不可能毫无印象啊。
谭郁时沉默稍许,问:“什么是年下?”
“你不知道啊?”乔怀清马上来劲儿了,忘了自己刚才的问题,“就是攻比受年纪小,回头让小玉写一篇,给你科普科普,她肯定知道。”
“写我们两个吗?”
乔怀清又不乐意了:“那不行,我说了不想和你绑定炒cp,我们就是玩玩的关系。”
谭郁时声音微沉:“你手上还戴着我送的求婚戒指,换衣服的时候怎么不摘下还我?”
乔怀清伸出手,端详闪闪发亮的钻戒:“送我了就是我的,卖二手也不还你,我可不是那种有道德感的人,反正你那么有钱,没多大损失。”
“那誓词呢?你说了‘我愿意’,所有人都听见了。”
“跟我装糊涂是吧,谭老师?”乔怀清瞪他,“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假结婚,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你以为我会信那些誓词?男人说的‘永远爱你’有几个能兑现啊?”
谭郁时冷不丁地问:“你父母呢?也没兑现吗?”
乔怀清突然安静了。
谭郁时没有转头看他,仿佛只是随口问的,但手握方向盘的力度稍稍紧了些。
过了一个漫长的红绿灯,乔怀清终于再次开口,语气很淡:“没,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惨烈地BE了。贱男人出轨养了好几个小三小四,离婚后无缝衔接,和别的女人结婚生了儿子,我妈去要抚养费还被他们全家羞辱,害我妈痛苦了很久。”
谭郁时微不可察地轻轻呼出一口气,放柔语调:“我明白这件事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阴影,但就像刘阿姨的故事一样,伤痛固然难忘,也不要拒绝幸福的可能。你不能因为你父母婚姻的不幸,就全盘否定我的真心。”
“嘁,你懂个屁啦,别对我输出大道理,懒得听。”乔怀清扭头看向窗外,“我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婚主义的,我就不适合和谁定下来。早说了,你这种公众人物少靠近我,早晚触霉头,我就想跟你玩玩,谁要你的真心,纯属自我感动。”
谭郁时不再说话,也许是生气了。
乔怀清也没再搭理,听着音响里单曲循环的《假惺惺》,不清楚现在他与谭郁时之中,究竟谁的话更假。
长久的沉默中,疲惫与困意再次涌上,他不知不觉间阖上了眼。
车子穿过逐渐浓重的夜色,驶入酒店的露天停车场,稳稳倒车入库,没惊醒副驾驶位上熟睡的乘客。
海蓝色的头发被夜色染成了深邃的幽蓝,皮肤却如月光般散发着荧荧柔光,像是出没于海中的漂亮精灵。
谭郁时轻手轻脚地解开安全扣,撑在副驾驶座位上,安静地欣赏了会儿,没有触碰,准备下车。
已经找到了,没必要心急的。
这时,乔怀清似乎被他喷在脸上的气息打扰,皱了皱眉,挪动了身子。
T恤往上蹭了些,藏在裤子口袋里的东西由此显露了一角。
是一张折得很整齐的纸。
上面似乎写着字。
谭郁时低头凑近,借着车内顶灯看清了——
露出的两字标题是“誓词”。
再熟悉不过的、他自己的字迹。
作者有话说:
乔:(表面)切,都是假的。(实际)偷拿誓词仔细折好小心藏起,哪怕节目结束了分道扬镳了也可以回味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