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你害死你的父亲,你害母亲成了寡妇,你父亲死了,你就是个大人了!你得承担自己的错。
为着这点温情,原身忍下一次次报复的虐打,期盼着哪日“赎罪”完,母亲满意,会像从前一样待她。
可惜,恨比爱长久,她被折磨了一生,到死也只等来一碗毒/药。
母女亲情已随着一世虐打,一条性命的终结而终结,原身的目标是好好生活,那么,云尘影就不会再放任云夫人的磋磨。
此时,平阳王妃、云夫人等已经进前来。
云夫人看见云尘影杵在这儿就皱眉,先声夺人:“我让人叫你去鸣鹤堂,你耽搁这么久,还有没有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云尘影淡淡看她一眼,冷声道:“刁奴以下犯上,我忙着料理他们,这便耽搁了。”
云夫人听到这样冷淡的声音,本准备好接受云尘影讨好的她,愠怒的脸上一怔,尚未反应过来。
她居然没过来认错?
云尘影并未管她,先朝那名威严美丽的女子见礼,做足礼数:“下官见过平阳王妃,见过诸位夫人。”
她身为灵者,是朝廷命官,除开平阳王妃敢直直受她的礼外,其余夫人哪里敢受,都微微侧身。
平阳王妃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位王妃?”知道是王妃不稀奇,京中礼仪森严,哪怕是常服,她衣服上的丹鸟图纹也不是寻常诰命夫人所能用的。
云尘影不卑不亢答:“京中贵人们大多喜好东珠,东珠色白典雅,王妃所戴却为南珠,金润夺目,能解王妃思乡之情。”
平阳王妃抚上南珠耳坠:“常听王爷说,云校尉心细如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云尘影道了句王爷王妃谬赞。
云夫人却锁紧眉头,心下骂了句,果然越来越不孝。之前云尘影每次在灵前赎罪完,她心情稍好些时,云尘影都会来刻意讨好她。
云尘影会起一大早,接替婆子丫鬟的活儿,替她梳妆、布菜、捶腿。这时候,云夫人看着她“赎罪”完的憔悴,倒也能短暂忘记恨意,不再那么怨恨她。所以,原来的云尘影每次受完虐打,还要小心谨慎去伺候云夫人。
现在她都走到她跟前儿了,她还没像之前那样来请安、关怀她,反而和平阳王妃交谈甚欢,云夫人很不习惯。
但这种不习惯,丝毫不能抵消云夫人心底的怒意。
云夫人轻咳一声,带着声声质问:“什么叫刁奴?现在日上三竿,王妃、夫人这么多人等着你,还请不来你,我派人来请你,哪怕她一时气急,言语激昂些也是有的!”
云尘影不带一丝表情:“母亲,你还没见过犯错的刁奴,怎么知道她的错是对我言语不敬?难道母亲你早知,你身边这些奴才,全都因一点小事习惯对我以下犯上?母亲若知晓,为何不严加管束?”
她话语冷酷,凉得像冬日寒冰,完全没有昔日在内宅时故意迎合云母的娇态,反而很像是在灵者营诛杀尸兽的云校尉该有的模样。
就连平阳王妃、众夫人都发现了云尘影的态度强硬,更别说云夫人。
以往,云尘影哪敢反驳她,讨好她、孝敬她还来不及,云夫人嘴上骂着云尘影不孝,其实早习惯了她的孝,只是沉浸在恨意中,一直觉得她该千百倍的孝,才能赎罪。
不等云夫人气急叱责,云尘影已心带厌恶,面无表情道:“至于我为何日上三竿才起,我想,母亲应该最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我扣下那几群刁奴,也正是因此。”
她冷漠看向云夫人,云夫人瞳孔一缩。
她袖中的手瞬间攥紧,呼吸发紧,美丽的脸满布阴翳,云尘影怎敢在众人面前提起这个?
云夫人虽要云尘影赎罪,但是,她同样认为自己一个寡妇,想要在京城生活得好,得有个好名声。让云尘影赎罪这事儿,她虽自认无错,却也知不能外传。
以前云尘影从不朝外透露一点,就怕难以挽回她们的关系,她现在是要翻天了吗?可惜王妃她们都还在,云夫人不得不尽量压抑自己对她的质问。
她做出失望之色:“现在贵客们都还在,有什么家事都该延后处理,你难道要越权处置母亲的奴仆?你真让母亲失望。”
戏很好,要是没觉醒前的原身,真会为母亲的失望而心软。
可惜云尘影道:“之前云府越权的事儿也不只这一桩了,母亲来得正好,我要请母亲随我去一趟衙门,当然,得带着母亲身边那群刁奴一块儿。”
平阳王妃、张夫人等齐齐望来。
今日来云府,她们见了太多奇怪的事。
先是云夫人对女儿的态度奇怪,再是云校尉态度有异。
她们倒也想过是否母女不合,可普通的母女不合,也不至于女儿要亲手处置母亲身边的奴仆,还要带母亲去衙门,这未免太狠了些,本朝开国以来就重孝,云校尉此举,很可能讨不到好。
她究竟要做什么?
正在此时,凌霜阁大门打开。
一个小厮出来禀报云尘影:“小姐,他们都招了。”
大门轰然打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透过风,吹到每个人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