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完,朝一旁台下做请,便又上来一人。戌甲看了看,见这人穿着虽与众人大体相同,然有几处差异还是颇为显眼。这人走到吴珠鉴身旁,微微仰面且面无表情。吴珠鉴扫视了一眼台下,说道:“这位姓杨名考杉,曾在浮空山中修练多年,在我辈之中本事超群,且见识颇广。前时,山上采纳了我的建议,特将其增设为参谋。此番,有如此高才相助,灵封谷之行必定圆满。来,请台下诸位起立,与我一齐欢迎杨兄到此!”
说完,吴珠鉴侧身站到半步之外,抬手鼓起掌来。台下众人虽有些犹豫,还是陆续站起身来,一同鼓掌。杨考杉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致意,接着后退一步,回到原处,仍就不露声色。
再次站回原位,吴珠鉴继续说道:“除增设参谋外,我还提请山上组建了一只近卫精英小队,下面为大家介绍一下近卫指挥佥事荭苗。”
说完,如同刚才一般做请,跟着有一人也走上了台。戌甲两眼一眯,心中有些吃惊,竟然真是那个荭。此时,邬忧拿手肘碰了碰戌甲,小声问道:“注意到了么?”
戌甲有些不明白,反问道:“注意到什么?”
见邬忧抬指暗点肚腹,戌甲这才回过味来,扭过头去又仔细看了看。只是并未回答,反而又发问道:“是刻意压住的么?”
邬忧盯着台上好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说道:“看不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以他当年表现出来的那股天赋,在任何时候登仙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吴珠鉴清了清嗓子,继续高声说道:“日后进了灵封谷,你等见到荭苗便如亲见我面,荭苗的话便是我的意思。”
之后,台上诸人又各自说了些有用没用的话,便散了场。出来之后,一边走,戌甲一边问道:“感觉如何?我感觉不大好。”
邬忧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听那总管的口气,揽功劳的本事必定不小。还能让荭打下手,不管其是不是有什么非同一般的手段,出身必然十分了得。你我这样的人感觉如何,不会使其产生出任何感觉。”
戌甲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这话我自然明白,只是那吴珠鉴一眼看去便是神浮气躁,不似可以托付大事之人,且其身旁二人瞧着八成也制他不住。倘若入了谷之后,真遇上什么事了,怕是你我的小命儿都要撂在他手上了。至于那个杨考杉,眼下倒是看不出深浅来,只不过即是那吴珠鉴找来的,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邬忧颇为奇怪地看着戌甲,问道:“今日你是怎地了,为何对那吴珠鉴这般反感?”
听邬忧这样问,戌甲也是一愣。停下步子,想了片刻,才答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见那吴珠鉴,再想起此次灵封谷之行,便觉着心神不宁。唉,也许是跟随在师傅身边久了,故而一见到轻浮模样的便会不由地生出些厌恶来。”
往后的日子里,各小队由指挥使领着继续加紧熟悉阵法。大队的指挥会去旁观,有时也会建议或指导几句。先前分成的四个大队,各以数字打头定名,分别为一、三、五、九大队。并分别抽调了一些人手出来,加上近卫小队,组成中央大队,由总管一行人直辖。邬忧与戌甲二人所领小队被分至九大队。至此,各部逐渐清晰明朗,准备亦愈加充分。
一间灯光不甚明亮的屋子内,吴珠鉴与杨考杉二人正一桌喝着茶。杨考杉端起茶杯,摇头叹气,说道:“始终喝不惯这个。”
吴珠鉴举杯喝了两口,问道:“是有话要说么?”
杨考杉笑了笑,却反问道:“你真觉得一切安排妥当了么?”
吴珠鉴皱了皱眉头,又问道:“难道还有哪里不妥么?”
杨考杉站起身来,走到吴珠鉴身旁,说道:“你虽说是总管,可下面那些指挥、指挥使们多是在你来这里之前便任命好了的。过阵子进了谷,若然遇到要紧之事,你当真有把握能权制得住他们么?假使真起了冲突,他们抱作一团,彼时你又当如何应对?”
吴珠鉴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杨考杉弯下腰,在吴珠鉴耳旁低声道:“以料敌从宽为由,让山上再抽调些人手来这里。将其另外再编成一支大队,并挑选一些你信任之人充任上下领队之职。”
吴珠鉴想了好半天,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恐怕难办,按山上以老带新的传统,临时召集的人手须打散后补充进原有各队中。我若是此时提出,怕是敌不过众人议论。”
杨考杉直起身,抬手按住吴珠鉴的肩,说道:“你是总管,你坚持要做的事谁能挡得住?至于有些个议论,那就随他们去好了。放心!我们都会支持你。”
见吴珠鉴还有些犹豫,杨考杉便补了一句:“只有把住大局,你才能揽得全功,日后,仙途的尽头方有机会看见山巅那座真仙府。”
听到这句话,吴珠鉴面色一凝,手指不停地轻敲着桌面。良久,抬头看向杨考杉,重重地点了点头。
半月之后,超过二百人被调了来。在众人一片议论声中,吴珠鉴宣布新编成一支大队,定为八大队。看着那张贴出来的编成及任命布告,戌甲无奈地吐出几口浊气,转身离去。